“是。”赵汾立即站直身子,扬声念起来。“天理为本,初成太极,太极猝然生阴阳,遂有天之原出,天之原既承天之理,遂成万物,人为万物之灵,生而不稳,故当顺人欲而辩天理,欲辩天理,当格万物,欲格万物,当学而习之、实而践之,以成道德,道德完备,人生至理,即为圣人。”
语既罢,赵鼎早已经双目闪烁,愕然心惊。
话说,赵相公如何不晓?以吕好问如今身份,在官家直接控制邸报上,于这个朝野都无法发声空窗期,整出这个玩意……根本就是要翻天覆地意思?
但知道又如何呢?
眼下这个格局,谁能动摇官家与吕相公联手?莫说这玩意听起来好像隐约有几分道理……最起码比胡安国‘气’通顺些……便是没道理,不也得认吗?
也不好多说,只是继续感慨:“说起来,本朝说书极多,以往都是出个什故事,说书拿来编成段子,然后达官贵人再听,却不想如今居然是官家编段子,然后说书拿去给天下人念?”
“这本是官家用心经营邸报个意图。”赵鼎闭目而对,语气已缓,却似乎有些困倦之态。“将他意思直接越过都省、枢密院,暗示传达下来……可还有什?先将标题念来。”
赵汾赶紧去翻,却立即报上几个剩余登在闲刊上文章主题:“青山先生(胡安国)又在说他‘气’……”
“百无用,不必再念。”
“是……有篇吕公相长子吕本中写杂篇,说江西诗派……”
念至此,赵鼎复又仰头躺下,却是双目炯炯,再难有半分倦意。
赵元镇不是在思索什天理,而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没看懂过这位官家心意。
而身为个都省相公,实际上朝政庶务总揽者,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头顶上有着绝对权威官家心意;又或者说,明明不懂官家根本心意,却做到堂堂都省相公……这本身就是件很荒唐事情。
“爹爹,实在是不想去……”
就在赵鼎赵相公和很多人样失
“随他吧,年纪大把,却阴差阳错断前途,也只能整日搞这些闲事……今日没兴趣,算。”
“还有篇……”赵汾忽然止住声音。
“还有篇什?”赵鼎依旧闭目,且困倦之意愈发浓厚。
“还有篇是吕公相署名短文,是说天理。”赵汾稍微郑重起来。“文章极短。”
赵鼎无奈,只能勉力睁开眼睛,然后带着明显倦意坐起身来:“吕氏家学多是佛儒掺杂,也未必就有胡安国‘气’像话,但终究是平章军国重事,当朝公相,不可不慎重以对……你细细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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