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喜欢,且官家也喜欢。”刘子羽自顾自认真言道。“射箭这种东西,不光是用来养气、习武,圣人将之列为六艺之是有道理……则修慎独,二则定收发,三则求取舍……为枢密院都承旨领职方司,为官家参谋军事,整日都在想整个天下自青塘至东海战局,事关重大,每每都觉得要承受不住,来到长安之后,更是焦虑难耐,这时候就会去城内军营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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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照你这般说,咱们不如降事!”张浚只听半句便当即色变,气息不稳,以至于直接惊到外面骡子,引得车夫赶紧牵扯喊叫。“你怎不说靖康之变?若官家当日便是掌权,你信有靖康之变?金人必不能过界!”
“非是这个意思。”刘子羽无奈。“是想说,决战之时,兵马多些,未必就是好事……因为大战与小战不同,小战胜则胜,败则败,大战却须讲个不失不漏、奇正相交,诸军交战,铺陈十数里,交锋不停,处漏,则处处漏。而这就是弱兵击强兵无奈之处,若要以弱胜强,便要以多击少,然而以多击少,兵马积累多,破绽必然也多,而弱兵旦被强兵抓住破绽,便是全局倾覆之时……”
张浚稍作思索,微微颔首:“你自有你军事算法,且颇有道理,开始便不该跟你算军事上账,但还有另番算法,你可要听?”
刘子羽心中微动,只是抬手示意。
“不懂军事,却晓得,自明道宫算起,约莫三年间,官家和们总做许多事吧?”张浚语气平静,眼睛却死死盯住对方。“这个账目不能从这里算吗?”
刘子羽瞬间肃然,也瞬间放弃与对方争辩意图,因为他瞬间便听懂对方意思,从骨子里理解对方算账方式。
“三年间,不管是军事还是政事,从官家往下,咱们总是在努力做事吧?总是没文恬武嬉,误国误民吧?”张浚没有因为对方肃然而停止,非只如此,随着他继续说下去,情绪也渐渐激动起来。“彦修,只问你,官家也好,咱们也罢,还有诸多人物,死活、愚慧、贬留、文武,是不是都还算有些人去稍微做些事?而若咱们做得这些事情大略上又是对,那三年辛苦,三年相忍为国,凭什不能让大宋重新立足?!凭什还要让这些蛮夷将们,将官家,将皇宋逼迫到这份上?!你到底与说句心底话,这场关西之战,不该是咱们赢吗?!账不能这算吗?!”
刘子羽被逼到墙角,根本无法反驳,也不想反驳,却是忽然问句八竿子打不着话:“德远喜欢射箭吗?”
张浚强行压下情绪:“根本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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