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其余士卒不同是,从中午开始,吴玠便直在做件匪夷所思事情——他将顶金军葫芦盔摆在中军大帐前空地上,任由阳光,bao晒……这是昨夜从金人尸体上剥下来,上面还有个孔洞……然后,每隔刻钟,吴经略便亲自出去用手抚摸遍这个带着莫名红白渍迹金军头盔。
而这次,也不知道是第几次,随着吴玠伸手触到头盔,然后本能缩回手来,这位经略使却是精神大振,继而直接对着身边亲卫首领兴奋挥手示意。
。”娄室毫不犹豫给出答案。“不过,能攻下还是要攻下,大局之下,士卒性命,乃至你性命,皆不足提,抛撒,也就抛撒,何况为有用之事而不成,算不得抛撒。”
拔离速面色大变,却最终无言。
中午过后,骄阳如火,天气愈发炎热不堪。
因为之前两日交战不停缘故,坊州城北沮水对岸这片狭窄地面上,已经带丝腥臭之气,而且有无数嗜血虫蝇盘旋不定。
战场两端三面,双方都在歇息。
不同是,由于没有撤军命令,金军在将伤员搬运到后方小寨后,依然在此候命,很多士卒疲惫之下干脆直接躲在路边沟壑丘谷之间,随意休整。但这种躲避效果极差,来阴凉就那些,二来很多士卒身上都有甲胄,偏偏金军军纪极严,无人敢轻易去甲,便是头盔也都不知道是该摘掉还是不该摘掉……摘太阳晒得难受,不摘却闷得满头都是汗,只好反复摘戴。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则是宋军俱在城内、寨中安坐,甚至不需要喝太多水……且其中相当部分人统去除甲胄,衣着清凉,正在帐中、城下荫凉中假寐。
当然,战场上还是有些动静,战场偏东侧位置,在之前,bao怒撒离喝催促之下,猛安谷赤皮监视之下,少部分汉军辅兵并没有停止堆土立垒过程,而宋军床子弩也时不时朝着这边突施冷箭……但总体而言,双方似乎都已经疲敝,都在等待傍晚暑气消散。
日头进步偏西,战场上愈发沉闷,山上军寨中,气氛有些隐隐不对……军寨前面,很多弩手身着甲胄,身前摆放着弓弩,只是在那里闲聊谈笑,还有些士卒正在山上清理尸首、剥去战利品,这片区域动静还是很大;然后从军寨中前部吴玠中军大帐附近开始再往后,相当片区域内,却安静有些过头,明明有很多衣着清凉士卒在帐篷或者木棚下休息,却几乎无人交谈,只有去固定饮水点饮水时才会低声说几句话,回去落座便又如哑巴般。
而端坐在中军大帐中避暑吴玠也是个鬼样子,从头到尾根本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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