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些,自然是胡寅养父兼亲叔叔胡安国,也是所谓教官家养气‘迂腐误国之辈’,却又摇头不止:“国家艰难,河上也辛苦……此番官家不信学说,几位宰执也说学说荒唐,本想归乡教书,唯独秋后战事不明,不可以轻弃君父,方才留下受馆职……当此之时,咱们父子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助国,随便将就些便可,何必再浪费人力?”
胡宏欲言又止,却只能顿首。
,偏偏刘子翚居然也觉得这什气有用……要说,若是将来官家身旁俱是劝他养气这般废物,然后官家也真去养什气,不要说收复两河,怕是东京也要二次没!”
这番言语,终于惊得角落那两人起抬头,但片刻之后,以那老者为先,还是起低头缓缓用饭。
“确实荒唐。”最年轻虞允文也面色潮红起来。“将帅勇怯,在于官家能否赏罚得当;军队强弱,在于军械粮草财帛是否充分,士卒是否操练得当;至于用兵之胜负,在于观天命而尽人事……真若有养气功夫,还不如去河堤上帮忙疏通下汴河呢!怪不得胡经略久从官家,却是天下公认不知兵,摊上这种父亲从小教养,若是知兵便怪!”
“意已决。”胡铨眼见着除虞允文外,其余人多有犹疑之色,却是忽然起身,并凛然四顾。“待三日后殿试面圣,拼这次前途,也要直抒胸臆,以正视听!”
周围人愕然时,却无人敢劝。
“也如此……”虞允文大概是难得喝几杯,加上过于年轻,不免振奋响应。
“你不必如此。”胡铨严肃相对。“允文,自问有识人之明,早就看出来你虽年轻,却是个胸中有丘壑人,非比多半能耐都在文章与嘴身上……若能此生做个御史中丞,你便是宰执之材……故此,三日后自为之,而你当修身养性,潜心仕途,以待将来……须知,国家危在旦夕,官家心思牵扯天下万众黎民,你既存济世之心,又岂能将官家身侧之位徒劳让给那等迂腐误国之辈?”
这番言语既出,在座学生再无人敢中立,纷纷起身表态安慰,便是角落中那对状若父子之人也终于愕然抬头,失态许久。
就这样,群精力过剩太学生,顿饭折腾半日,终于散去,却不知道又去什地方放浪,而直此时,角落中那对好不容易吃完顿饭父子也才终于首次开口。
年轻些,也就是胡寅堂弟兼养弟胡宏,小心出言:“爹爹,咱们还是去汴河堤上雇个会做饭妇人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