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官家,必然如此。”之前闻讯跟来不久郦琼即刻在身后俯首相对。
“那你说此战能胜吗?”赵玖负手望天,继续失笑相对。
“必然能胜!”郦琼即刻严肃做答。
“是这样吗?”赵玖听得有趣,不由再笑。“你竟有如此把握?”
“当然有!”郦琼迫不及待答道。“官家,此臣肺腑所发!非刻意恭维奉承!”
什?”
“胡贤弟,你学问是公认好,愚兄正有问。”林景默终于不再望天,而是扭头看着胡寅正色相对。“前汉后汉,血脉继续清楚,但是两朝呢,还是朝?”
此言出,小林学士身后万俟元忠登时变色。
而胡寅脸色在月光下变幻阵后,却反而放松下来:“光武自成体统,是有光武中兴基业做腰胆,而官家‘腰胆’尚在西面那座城内。”
“你看。”小林学士忽然摊手失笑,相顾左右二人,且言之凿凿。“事情不又绕回来吗?虽学问浅薄,但这些日子随官家颠沛流离,倒也常常思索感慨,以至于渐渐有个大逆不道想法……那便是靖康之后,百余年大宋其实已亡,乱世其实已至,而眼下咱们这位官家行事,虽有大义支撑,但凡事皆尽力自为,若能自定胜败,自兴基业,祖宗家法这四个字,自然是文不值!”
“说来。”
“好教官家知道。”郦琼赶紧拱手侃侃而对。“臣是相州人,靖康之战事,几乎尽数经历……只觉得咱们与金人相比,不是人数比对方少;不是豪杰之士比对方弱;不是军械器具比对方劣……屡次战败,多是为首之辈比之金军首领相差极多!”
“有些意思!”赵玖继续发笑。
“官家。”郦琼见状赶紧认真解释。“臣当时在河北,
听到三人直避而不谈那四个字被‘文不值’,万俟卨神色恍惚之余,只觉眼前这位学士,早非城府二字可论,所思所想,着实让他震动,偏偏又真心让他信服,也是心生畏惧。
而出乎意料,另边,胡寅沉默片刻,也没有反驳,只是仰天叹:“如此说来说去,这天下事似乎终究还是要看胜败?然圣人大义,又该落在何处?”
这个问题没人能答,小林学士也没有再多说什,而是继续望天观月。
且说,大苏学士有云,‘千里共婵娟’……就在县衙内三人无言望月之时,与此同时间,鄢陵东城城头之上,之前看半日城下军营动静赵官家,此时其实也正在仰天望月,却不知与那三人是不是在想同件事。
而稍看阵后,他便被飘到月影之上城下炊烟吸引,然后不由感叹起来:“郦卿,你说如此动静,金军哨骑应该已经有所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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