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嘛,刚刚万俟卨番姿态,看似姿态严明,其实只是空话与敷衍而已,所以,李光虽然时得安慰,但内心深处疑虑却从未被打消。实际上,现在这位李御史满脑子依然还是南阳安好,而赵官家却犯浑误事,以至于大局崩坏念头。
这不是近日才冒出来念头,而是围城前便和林杞等友人讨论,并接远在东南恩相李纲书信提醒后起念头,只是如今林杞等人多被发怒赵官家与吕颐浩驱赶到襄阳,然后城池被围,书信断绝,城中只有李光名李纲派系重臣,又眼见着赵官家近来姿态乖戾,心中着实忧惧,这才不得已与他人讨论。
然而
“其实也不瞒贤弟,愚兄今日寻你来,其实并不是忧虑城防,而正是为官家此番隐忍……你说,如甬道、大洞车、飞桥等物,本可飞砲石制之,城内新式砲车大小不、数量极多,堪称齐备,可官家宁可发城中精锐肉搏于城下,也不愿如此,图是什?”
“必然是有所图,但图是什,在下就实在是不知。”万俟卨昂然摇头。
“愚兄其实也不在意官家和陈尚书有什别心思。”李光幽幽叹,终于说出自己真正担忧。“只是忧心官家……”
万俟卨心中明悟,脸上却显得疑惑起来:“李兄到底何意?”
“之前殿上议论,先以南阳坚城疲敝金军,待金军力竭,周围放松,便使张景出援军隔白河支援以分敌势,然后官家再趁机南下襄阳,让金军进退两难,迫其自退,对否?”李光继续压低声音,严肃相对。“但官家如此留有余地,会不会届时犯脾气,不愿走,只说要在城中与完颜兀术耗到底?”
万俟卨心中也有如此担忧,因为赵官家这几日在城头上表现真就让人忍不住如此做想。
不过,万俟元忠毕竟万俟元忠,念至此,他果然是坚定摇头:“若李兄寻在下是疑虑此事,那在下便也直言相告好,在城上随侍官家,看清楚,官家近日作为,非是徒劳与金军主帅置气,更有番完备思量与决断在彼处,真要到关键之时,以为官家绝不会意孤行!”
李光闻得此言,倒是时释然,便谢过对方,而万俟卨也赶紧推辞不及。
就这样,二人说到此处,饭菜早已经冰凉,却又取来热水直接泡开,大约起用晚饭,便相互告辞。
而不提万俟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轻易敷衍番,然后回去休息。只说另边,殿中侍御史李光李泰发听对方言语,微微振作,便自带着热水壶回到住处,先泡脚,然后便早早上床,但其人上床之后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中间取书来读,也只觉混沌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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