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
就在这时,个许久没吭声忽然扬声提醒。“官家!你可是元祐太后所立!”
听到此言,不知道多少人齐齐抽口冷气,却又在心中异口同声起来——终于有人把这句话说出来!
要知道,若非为这句话,赵官家那些心腹早就跳出来围殴许相公,哪里会让局面恶化到这份上?
“终于有人把这话说出来。”赵官家听到叶梦得此言,居然不气。“朕知道你们怎想!明明当日流离之时朕还将提议削除王安石王爵人撵去岭南,可你们都还前赴后继……不就是觉得朕乃是元佑太后所立,而元佑太后是宣仁太后(高滔滔)所立。所以,你们
两立……当日靖康中,国家危难已到极致,他们尚要渊圣(宋钦宗)解元祐党禁,挑起争端,今日金人稍作退却,又如何不趁机求官家立洛学为显学,罢新学为异端呢?而以臣来看,二位相公对官家已经足够礼敬,因为靖康时,和气如吕相公为这些事都不让渊圣吃饭,今日连许相公都能容官家吃饭题字,难道不是已经退让许多吗?”
吕好问和许景衡齐齐心下沉。
而官家果然也冷笑起来:“是这样吗?”
“臣没有荒芜国事意思。”许景衡抢在吕好问之前脱掉软帽,正色言道。“官家,臣以为只有定是非,国事才能妥当……至于御史中丞弹劾臣逼迫官家过甚,臣愿遵照循例,自请辞去,以证清白!”
“张悫快死。”赵玖忽然言道。“今日朕就是为此事提早罢朝会,也是为此召你们来……你们以为朕今日这般软下来是为什?还不是想让你们相忍为国,维持朝堂稳定?”
尚在头疼刘子羽勉强看张浚眼,后者却已经后悔自己借着酒意时冲动,至于吕好问和许景衡……吕相公倒也罢,跟张悫几乎是生死之交许景衡却陡然抬头。
“不是非要朕给个说法吗?”赵玖勉力含笑言道。“朕今日给你们便是……刚才叶尚书问朕,为何要将王舒王排在欧阳修之前,因为以朕私心推崇,王舒王实乃本朝第人!”
吕好问也抬起头来。
“不是说学问,而是说为政、为相,大苏学士是立言,而王相公是立功兼立言。”赵玖继续笑道。“若非旧党反复,早去西夏痼疾,哪里有今日之祸?至于蔡京等贼,伪托新党,表面上行是新政,实际上是残民掠夺,这种人,在旧党也是要害人,跟王舒王又有什关系?朕虽年少,却也分得清是非根源……所以,朕今日直言好,旧党朕可赦可用,但想要朕贬斥新党,尊崇旧党,来定什是非,朕决计不从!”
吕好问闭眼叹气,许景衡满眼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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