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寅闻得呼声,面并不稍停,面却干脆直言相告:“呼延通部小校与刚刚从北面逃来通判在许大参所领士民队伍中侵占、争夺百姓财物,为
,原本先发行在妇孺老弱,本意应该是轻装转移,如何又落得如此局面?这岂不是真成汉昭烈携民渡江?”
“这也是无奈之事。”张浚终于正色起来开口劝慰道。“靖康时金人便劫掠东京无度,致使彼处变成片白地,彼时便有无数东京百姓逃亡此处……你莫忘那姜豉是如何来……如今金人又尽破京东东路,依旧劫掠无度,京东两路难民再来,官家又要走,还要收丁壮、府库,士民惶惶,纷纷跟随,们又有什话说呢?尽量维持便是。而等这些人到淮南,气候温暖,或者干脆散入东南,彼处城镇林立,又极富庶,总是有口饭吃……”
赵鼎也是肃容,却又压低声音:“如何不知道这番道理,且咱们几人从东京路捱过来,比此时更糟乱局面也见过,忧惧还是此处动静太大,金人旦得知,相距区区五六百里……正如官家之前比方,明明野兽食人见血,却又要背对野兽,岂不是诱野兽来扑?”
“金人必然扑来!”张浚当即应声。“官家这个比方极为妥当,且从大局而言,行在自南京(商丘)动身开始,便必然要引来金人追兵……”
“说是眼下小局。”
“大小并不冲突,既然金人必至,何妨捎带顺昌府士民?”张浚愈发严肃。“再说,金人若要来,总得先过刘光世那关,刘光世手上本就有万多人,此番又得整个泰山以南数个军州防御之权,怕是不下三五万人,便是金人真来,不求他作战,只要他能倚城而守,节节后撤,也总能撑到开春!”
赵鼎连连摇头,心中俨然不服,却没有再做争辩。
且说,二人虽然是生死之交,又是铁杆政治盟友,但很明显条是,年轻张浚率先得势,而且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迎奉官家以稳住他地位;与此同时,赵鼎年长,直存着稳妥心思,不然当日在顺昌府城内也不会率先以官家心腹主战派身份站出来劝说赵玖……而且年长之人却是年少之人直系下属,双方之间多少有些话语权上尴尬。
就好像此时般,明明是张浚负责这段迁移士民秩序,他却直在马上乱想,反而是忧虑这些士民带来麻烦赵鼎直兢兢业业,亲自维持住迁移秩序。
然而,二人既然沉默,未等赵鼎转身继续去巡视队伍,却忽然又有数骑沿河堤小心驰过,二人看清楚,其中人赫然是此时应该跟在官家身侧中书舍人,自家兄弟胡寅,便几乎同时出言相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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