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昌府官府大堂上,稍微恢复仪制众大宋重臣们七嘴八舌,着急上火,看似意见纷乱,立场不同,但其实却是满满于心有戚戚焉——很显然,所有派系,无论主战主和、老成后进、扬州南阳,此时已经达成共识,那就是不能再拖,必须要动员官家先去处安全所在!
否则,旦金军再突破刘光世京东西路防线,就真可以来个三日五百突袭顺昌府,然后彼时官家最好下场,也不过就是学汉昭烈败走当阳。
那彼时行在文武又如何呢?
“官家回来!”内侍省大押班蓝珪匆匆从外面跑来相告。
“肃静!”直闭目养神、保持沉默尚书右丞吕好问忽然睁开眼睛,大声呵斥下。“殿中侍御史何在,准备纠正朝纪!”
“国家大事竟然真要问个武夫……”
“便是战事悬危,不得不问前线大将,何妨让韩世忠来政事堂,当着东西二府宰执、诸学士御史,与六部主官之面堂而皇之问?”
“这韩世忠就不靠谱!诸位不知道,那厮绰号泼韩五,除已经去世发妻外,现在妻妾都是风尘女子出身……快四十,连个儿子都没有,只能日日夜夜带着夫人从军求子……”
“说人家私德干什?韩世忠不靠谱,不足信,不是说他私德如何,武夫要什私德?关键是月初那次……若非官家有如此大智大勇,恩威并施,亲自去震慑住那韩世忠,等怕是早就死在税子步镇……要说,这韩世忠未必就有刘豫可靠!”
“都别说……此时关键在于何去何从,说这些有什用?”
哪里需要纠正朝纪,闻得官家回来,行在诸臣早已经敛声屏息,静待官家上‘殿’,然后就要拼死
“们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这不是官家不听们,却去听个武夫才至于此吗?你不知道官家对这厮宠信,天子玉带都亲手系上,官家只着牛皮带回来,这成何体统?更别说什郡王之言!”
“郡王倒也罢,本朝是有成例,若韩世忠真能在中原为官家挡住金人二十万铁骑,那便真是郭子仪再世,给他个郡王又何妨?怕只怕,官家年轻,本就好战,时又被那韩世忠蛊惑,居然准备留在这中原抗金,这大宋朝就真……”
“慎言!”
“你从东京来,这两年经历什,有什可讳言?要说也是天命……那淮西贼丁进到底算什啊?早两个月出来,早就平;晚两个月出来,说不得还能迟滞金军,如何不偏不巧,就是等李相公开始到决心去南阳为止忽然成气候呢?先是耽误李相公来路,这又耽误咱们去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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