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气个鬼呀!资助个鬼呀!他脖子上那不知道哪里的恩客买的金项圈你是看不见呀?!你才是真穷呀!穷到亲手养的兔子你也吃!顺便你也别和王安走那么近了好不好呀?!
裴成远倒也不屑背后揭人的短处,隐去了傅南生报复会馆的事,只
裴馆主道:“那就随时欢迎。哦,对了,茶叶……”
傅南生笑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找秦兄。”
裴馆主看他笑,便也笑了起来:“别和飞卿说,今年茶叶我收得很少,就不送他那份了,下次拿别的抵。”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们那小侯爷在外头看着大方,其实仗着年纪小,还有英叔撑腰,特别能捣蛋,我怕了他。”
傅南生觉得自己回去之后还是得找一找婚书藏在哪里了。
裴馆主微笑着看他的模样,倒觉得真和几年前那个样子不同了。记得几年前的傅南生跟着王安过来,一颦一笑都仿若是规尺量好了的,既妖且媚,俗媚,笑也是谄笑,眼角眉梢全是上不了台面的狡黠与贪婪。这样的人,他见过,花街里满满都是。所以不让傅南生进来,王安若要嫖娼,该去花街里嫖,不是来会馆嫖。
上,那只能是裴馆主不愿意考上。
“怎么人人都要好奇这件事?”裴馆主握着手中的书晃晃,“我生得有福气,家底殷实,不缺钱粮,何必为五斗米折腰。”
傅南生:“……”
忽然有那么一点明白了裴馆主为何与秦郑文能做朋友。
“说笑的。”裴馆主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又道,“人各有志,我胸无大志,仅此而已。”
可那件事还被傅南生记恨上了,回头找了些乞儿往会馆门口泼粪。
要找出背后指使的人并不难,裴成远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这种人也只能做出这种事了,也只会在泥里一直烂下去,一生都是这样。与这样的人计较是没有意思的,这种下九流的人认罚不认错,即算摁着头认了错也于事无补,徒增自己的恶心,有这空不如多读两本书,清香在绕,有意思多了。
裴成远从不否认自己瞧不起傅南生这样的人,因此连理都懒得理,跌份儿。
秦郑文不知道后来的事,一个劲的拿着傅南生写的东西给裴成远看,夸傅南生有志气,要为傅南生申请会馆里头用来资助寒门学子的支出。
小厮从外头进来,道:“外面的人走了。”
裴馆主点点头,朝傅南生道:“已无危险,傅公子来去自便,我不多招待了。”
傅南生起身道:“那不打扰馆主了。”他走了几步,又有些犹豫,回头问,“我以后还可以再来吗?”
裴馆主笑着道:“兰花会馆随时欢迎天下所有读书人进来,你是读书人吗?”
傅南生有些雀跃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