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问:“那今日为何……”
“今日你被漠国人追杀,我若不救,也是有违馆规。对了,听说你准备参加这届恩科考试。”裴馆主倒了一杯茶放到傅南生手边的桌面上,“以茶代酒,祝你高中。”
傅南生端起茶杯饮尽:“多谢。”
裴馆主笑了笑,又拿书翻看起来,一副任由傅南生去留的姿态。
若是以前,傅南生必定走得头也不回,可今日却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有趣起来,又有那么些细微的忐忑,不知裴成远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愿不愿意继续和自己说话。看刚才的样子,似乎还是愿意的。
傅南生起身朝他拱手:“今日多谢,告辞。”
裴馆主却道:“路见不平是分内之事,不必言谢。倒是在下有一事还得麻烦傅公子。”
傅南生有些警惕:“裴馆主请说。”
裴馆主微微地仰着头看他,笑着问:“秦大人还好吗?你若还与他走动,可否帮忙送些茶叶过去?我去送的怕他喝了有怨气,反而不好。”
傅南生一怔:“馆主是问秦郑文秦大人?”
焉地看了一会儿书,忽然听到裴馆主道:“你有话但说无妨。”
傅南生讶异地看他。
裴馆主笑了笑:“你总看我,像有话要说。”
既然都问了,傅南生便也不打算藏话,径直道:“我以前来过兰花会馆……”
“和王安一起来的。”裴馆主将书合上,道,“我记得。”
傅南生便坐了回去,问:“裴馆主文名远扬,为何一直不愿入朝为官?”
他不信裴馆主考不
裴馆主反问:“你还认得第二个喜欢你的秦大人吗?”
傅南生:“……馆主说笑了。”
“我当然是说笑,你千万别误会,不然秦大人又要与我多绝交五十年,我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裴馆主笑了起来,“不过秦大人确实很欣赏你,为此他连会馆都不来了,也不理我了,与我绝交五十年。”
傅南生:“……”
“当然,我也不觉得我做错了。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国有国法,馆有馆规,我身为馆主,不能坏了规矩。”裴馆主道,“就连王安,我也不想让他进来,只是面上不太说得通。”
傅南生道:“当时……”
裴馆主接过话头:“当时我让人请你出去了,后来——”
他没说下去,转而沏起茶来,可傅南生却直觉他没说出口的是后来会馆门口被小孩儿泼脏东西的事。或许也不难想到自己身上,毕竟傅南生很清楚自己的名声有多狼藉,早些年爱听热闹的地方一定能听到许多关于自己的热闹。
傅南生不想待下去了,笑道:“时候不早,那人应该已经离去,不打扰馆主了。”
裴馆主扬手道:“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