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道:“没事,只是这药丸每次吃了都有点不舒服。”
苟珥道:“这是活血的药丸,你的腿虽说暂时没有办法治,至少不要让它僵化下去。”
傅南生点了点头,将药丸吞下去,喝了口水,便躺回床上,盖着被子合眼休息了。
那股子尸油的味道渐渐地没了,苟珥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傅南生。
傅南生闭着眼看不见,可陈飞卿却在闪烁的烛光间看到了苟珥那阴森莫测的神情。
只是听傅南生话中意思,似乎是想杀掉小王子,并且嫁祸给宁王。
但他又说大王子并不想要小王子的命,为什么傅南生要擅自动手?
那漠国王城里被刺杀的那些主和派,同样是嫁祸给宁王,难道也是傅南生和苟珥下的手?
陈飞卿飞快地思索着。
屋里傅南生和苟珥已经没再说这些事,苟珥给傅南生拧了帕子擦脸,又道:“你有半个月未用药了,今晚吃一颗吧。”
屋里鲁鼎又寒暄了一阵子,就起身告辞了。
陈飞卿没有跟着离去,反倒跟着傅南生和苟珥换了个房顶继续趴着。
他听见傅南生低声对苟珥道:“我看外面守着的人确实是冲着我来的,你去查一查京中是否出了大事。再去想办法探一探小王子,他如今在安国候府不出来,大王子催问得急,总要给个回话。”
苟珥道:“嗯。”
傅南生叹了一声气,道:“不过你也别操之过急,安国候府守卫森严,不比皇宫差,千万别打草惊蛇。”
陈飞卿愣在那里,不自觉的攥紧了手。
皇上在太医的调养下逐渐地恢复了过来,而陈飞卿派去驿馆监视的人也回来禀报情况:“属下查过傅南
傅南生应了一声。
陈飞卿正打算离去,忽然停在那里,又认真地闻了闻,那味道格外熟悉,就是尸油的味道。这尸油的味道乍一闻起来是很隐约的,但细闻起来就会发现它很绵长,其实是很浓烈的气味,可以飘散得很远都不断掉。
他从瓦缝间看进去,只见苟珥倒了一杯水给傅南生,将手中小瓷瓶里的药丸也一并递给傅南生。
傅南生接过药丸,却有些迟疑。
苟珥问:“怎么了?”
苟珥问:“如果有机会,要不要下手?”
傅南生略一沉吟,道:“不可。大王子虽然夺位心切,但他并不想杀小王子,至少,不能是你我所杀。除非,杀他的人是宁王。”
陈飞卿听得皱起了眉头。
虽然傅南生多次说过,他如今是为漠国做事,难免会有些地方起冲突,可这些时日来,他每每都倾向于中原,所以乍一听到这些事,陈飞卿有些不太舒服。
他想了会儿,还是释然了。各为其主,这也是傅南生的选择,总不能逼着傅南生叛离漠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