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胞弟与爱子,不由时黯然。
平心而论,若非他自己心存大志,又自矜才能,想要于乱世中龙鸣于九天,否则何至于今日至亲分为三呢?稍有自责也是寻常心。
但是,沮授终究是沮授,其人很快恢复清醒,而且也想清楚,天下离乱,四海皆战,如他这般有资格参与手,到底还是不得人物,真要是如寻常百姓,乃至于闭门不出士人,恐怕早就全家死在乱兵之中。
邺城堂堂河北第重镇,冀州首府,不也是在年内被盗匪和败兵连续劫掠两次吗?于军事大局而言,两次都迅速夺回,似乎并无严重后果,但身为久居邺城本地人,沮公与却是比谁都清楚,到底有多少无辜士女百姓,在两次乱中死于刀兵之下!
乱世如此,他个心存天下自矜有能士人,又有什资格在这里顾影相怜呢?
念至此,沮授也是握紧腰中佩刀,抢在落日之前昂然而去……夕阳西下,只有被剥去衣甲残肢血尸渐渐冻僵于河畔。
……
“建安初年,冬中,珣既破袁绍十万众于梁期,威震华夏。前,绍破泰山黄巾数十万,编制齐略,以作屯田,然秋日得粮,多索为军用,屯民不得果腹,又有主屯田事曰公孙犊者,贪鄙无度,压迫过甚,动辄刑杀屯民。及闻袁绍败,犊所属屯中有曰管亥者,黄巾旧将也,乃召旧属泣曰:‘昔日降者,以绍为安天下者也,今观之,喧嚣小人也!且冬日冻饿,犊亦,bao虐,谓安亦死,乱亦死,则何弃黄天之志?’遂以黄天杀犊为号,起而复乱,聚众十万,攻略郡县,出入泰山内外,而绍不得治。”——《汉末英雄志》·王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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