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去中原,无外乎是中原诸侯多有从你之人,而且俱是党人名士,高门故旧……不是不好动手,也是不愿动手,而是公孙珣刚刚主动跳入弘农险地,刘备、曹操这些人也在整日求战,孜孜以求兴复国家,所以你怕此时动手被人嘲讽,于是心存不安,对否?”许攸愈发冷笑不止。“前个,唤做色厉而胆薄;后个,唤做沽名而钓誉;加起,还要多个多谋而无断!本初就想问问你,就凭你这阵子犹疑,离你又如何,不该吗?”
袁绍羞耳根子都红,却只是抓住许攸
笑吗?”许攸甩开对方胳膊,正色而答,引得袁绍惊吓变色。“以为真不会走吗?明白告诉袁车骑你声,若你过今日还要犹疑不定,就真要走……不是想负你,而是家中有老小,若论私交,本人固然可以随你坐而待死,可死后家中老小谁来抚养?”
“如何坐而待死?”袁绍也是无奈至极。“子远,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难处吗?”
“车骑将军有何难处?”许攸好奇询问。“有公孙文琪昔日在弹汗山前为难?”
袁本初当即语塞。
“本初啊本初。”许攸愈发感慨,却又忽然变色,厉声而斥。“你现在根本就没搞清楚你要做什……所以才会瞻前顾后,左右为难!你以为你现在处境比公孙文琪在弹汗山处境要好吗?告诉你,你跟他当初最艰难时候简直模样,若不能奋勇而起,努力向前,便只有死路条!”
“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许攸喘着粗气转向阁楼西侧,指着满城旌旗、军马,放声呵斥。“你以为这是什?这是你在洛阳、汝南养望吗,可以有大把时间挥霍,可以装模作样,感时伤怀,还能有大堆人哄着你、捧着你?!你自己看看,这是在打仗!是在争夺天下!胜便是贵不可言,败便是冢中枯骨……五社津败,你还没醒悟吗?如今这个局势,不是你死就是亡!你却在这里优柔寡断,断送良机!你居然还问何至于此?!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番激烈言语说袁绍面色青红不定,而后者呆立半晌,却是忽然撤下头上孝布,扔到旁,然后再度上前握住许攸胳膊:“子远,当然知道是该做决断,但是如今局面确实也难……”
“有什难?”许攸嗤笑声。“你口称为难却又遮遮掩掩,难道真以为大家不懂你可笑心思吗?如所料不差,你所忧虑,个是若去河北,去取冀州四郡,不免要第个与公孙文琪对上,而其人兵强马壮,号称天下名将,于是心有畏惧……对否?”
袁绍愈发羞赧,却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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