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他在广阳三郡行所谓井田制度,其实也就是以冀州流民民屯强行将三郡土地纳入其幕府制下,然后还要清查田亩,逼迫大户释放僮仆……”鲜于辅时摇头。“如田氏、张氏、文氏,州中大姓多是俯首认命,然后还多遣其子弟入白马义从为质,但如这般虽然认命,却没有俯首之人也是有。”
刘虞缓缓点头。
“除此之外。”鲜于辅继续言道。“卫将军对鲜卑、乌桓,还有塞外杂胡,似乎也自有规划,不想让别人插手。比如说幽州塞外交通之利,们原本是无话可说,甚至是心悦诚服,因为渔阳北通鲜卑这条路,安利号是给们渔阳大族许多分润。可不知道为什,公孙大娘去辽东而卫将军亲自主持这边事情以后,居然筑起座承
肃容。“恰恰相反,下吏以为,卫将军在幽州根基深厚,广有威德,刘公诚不可与之争锋。”
刘虞捻须颔首。
“但是,刘公你幽州牧名正言顺,而且宽和而得众心,若能避卫将军锋芒,那在幽州,也未必不能有所为。”鲜于辅却居然话锋转。
“这是何意?”旁边侍立刘和时忍耐不住。
“回禀公子。”鲜于辅坦然向刘和拱手言道。“意思是,刘公没必要过河去蓟县……卫将军幕府就在蓟县北面昌平,刘公若是进蓟县,无异于陷入罗网之中。而幽州十郡国,县邑近百,卫将军此番虽然强横,却也有遗漏之处,如上谷、代郡,便被卫将军明令不得征召兵马,不得轻易调度干扰,也不轻易接纳这两郡豪杰之士从军。”
“卫将军并未插手上谷郡与代郡之事?”刘和微微怔。“这是为何?们来路上,听说常山、中山都因为被划归节制,而屡有良家子、游侠之流,成群结队往卢龙塞而去……”
“回禀公子,卫将军这是担忧上谷代郡外有鲜卑为患,内有乌桓隐忧……值此乱时,他只希望这两郡安定便可。”鲜于辅当即笑道。“两郡虽然都是出名穷困,但毕竟是两个郡,又无卫将军擎肘,刘公何不往彼处巡视番?而且正当战时,彼处未必就不能有建功成事吧?”
“这是何意?”刘和刚要再问,旁边刘虞却是心下会意。“而且伯重再问你遍,你老实作答,你此番挂印辞职,真就对卫将军毫无怨言吗?”
“刘公明鉴!”鲜于辅躬身再拜,然后方才恳切言道。“是幽州人,卫将军威德没有人比更清楚,但是他这个人,所谓锋利为天下冠,有些地方实在是强横过头……所以说,怨气与怨言是不敢有,但说到心不平,也确实是免不。”
“譬如呢?”刘虞捻须正色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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