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常请起。”公孙珣登时微笑,立即走上去扶起对方。“将来事情,还要多多倚仗于你!”
钟繇浑身虚脱,只能长呼口气。
“
鈡元常便挥毫泼墨,在城头上大书特书起来,好不容易写完,居然又取出火石烧掉自己所书文字,这才请见公孙珣。
“依看来,上次夺印之事,恐怕确实是朝中有人意图对君侯有所动作。”亭舍内,请求私下谒见鈡元常俯首在院中廊下躬身礼,这才坐下身来从容言道,却是开门见山……也不知道之前顶着烈日在城头又喝水又完字又烧纸他为何如此精神。“此人着实不知道是谁。但若论将军印之事,还是以为君侯当受。”
“为何?”盘腿坐在廊下,却扭头看儿女在院中嬉戏公孙珣脸不以为然。
“大势之下,反复难定,人居于其中,宛如扁舟行于湖海,今日为顺,明日为逆。这个时候,君侯就不要在意什外人些许看法与洛中某些小人动作,因为他们动作也会被大势动摇,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言至此处,鈡元常俯身再拜。“君侯此时唯该做,便是定身自重,往自己这艘船上多放几颗压舱之石……而这个将军印虽然虚有其表,但挂在君侯身上,终究是有几分重量。”
“说好啊!”公孙珣本该亲自扶起对方,或者唤对方起身,此时却只是自己径直站起身来,转身往院中望去。“在柏人停留这些日子里,其实也是感触良多……不瞒元常,天下要乱是猜到,不然也不会弃职归乡,但动乱这快,是真没想到。不过也正是因为看到这种乱象,才多少明白些,天下根本在于地方,地方都坏,洛中便是能勉力维持局势,也不过是沙土之上高楼,淤泥上高台,徒有虚名罢……这是名与实问题,名实之间若非得只让选个,便只好选实。”
“君侯所言甚是。”钟繇抬头看着对方身影言道。“与君侯相较,那些赖在洛阳玩弄权术之人,才是落下乘。”
“说很好。”公孙珣不去看钟繇,只是继续负手对着院中感慨言道。“不过,名实之间也不是那简单,有实固然可以立名,可有名也未必不能得实。洛阳那边还是需要多多注意,省被人害都不知道……元常,你说对不对?”
钟繇俯身而对,再度汗流不止。
但公孙珣也只是负手看着院中自己儿女,也丝毫没有唤对方起来意思。
“繇、繇……繇愿为君侯留意洛中名实之变。”钟繇不知道自己是怎说出这句话,但隔年将这句话说出口后,其人居然有些轻松之意,汗水似乎也随着晚风渐渐消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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