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傅南容倒有几分豪气!”孙坚屯处,这位江东英豪居然也正私下与朱儁相谈,而且对傅燮颇有几分推崇。
“傅南容是个直爽之人。”朱儁也忍不住赞叹声。“比皇甫将军满肚子玲珑心思强多。”
孙文台登时无奈:“朱公这是怎?依看,公孙将军、皇甫将军,都是难得英豪,怎你却个个都看不上?”
“看不上又怎?”朱儁双手摊,凛然反问。“又没弹劾他们,也没有当面骂他们,更没有暗地里给他们使绊子,难道还不许心里看不上?!”
“非是此意。”孙坚愈发无奈道。“只是,觉得这两位都……确实很出色啊……皇甫将军待下属极好,
手。“凉州凋敝而又动乱不堪,们读书人太少,像你这种出色读书人就更少。再加上段熲系与们反目,堪称人心不定,偏偏这个时候朝中眼见着又要起纷争……南容,已经五十岁,此番又咬牙为党人张目,已然引得天子心中暗恨,如今迫不及待将你带出来,乃是希望你能挑起担子!凉州将门将来要靠你维持,怎能在战场上学着那个孙文台般如此轻佻呢?”
“将军。”傅燮忽然抬头,双目在黑夜中炯炯发亮。“你说这些都懂,可是如今大汉飘摇欲坠,天子寝食难安,士民惊惶不定,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学着孙文台他们先为国家拼死效力吗?如果此番征讨不利,那你说这些又有什用呢?”
皇甫嵩迎着对方眼睛看半晌,终究无言以对,便拍拍对方肩膀,仰天长叹而走。
对方走,傅燮便再无刚才凛然之色,反而是有些犹疑坐回到廊下,俨然是被皇甫嵩说有些心乱。然而,等到他目光闪过那火把下洁白玉圭并顺势拿起其中块后,面色却忽然变得肃然起来。
话说,傅燮冠礼之时,本字幼起,但日读《诗经》时候,读到其中篇,诗曰:
白珪之玷,尚可磨也;
斯言之玷,不可为也。
这首诗意思是,如果白色玉圭上有污点,可以磨掉它,但是如果个人做错事情,却不可能再收回。
当时傅燮感念其言,朗诵数遍不止,然后忽然又联想到历史上个典故,乃是孔子弟子南宫括(字南容)读此诗时同样忍不住数遍不止,登时引得孔子大为欣赏,并将侄女许配给对方……念至此,傅燮居然立即改字南容,以此来激励自己不要有半分违心失德之举。
而如今,傅南容于夜中再度抚摸玉圭,倒是重新坚定信念……对就是对,错便是错,该为就该去为,不该为就不该去为……国难当头,难道是惜身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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