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刘范尴尬应道。“那些人之所以被人嘲笑是因为他们得官后立即鲜衣怒马,香车仪仗,如父亲这种让儿子赶着辆驴车惶急上任,又怎会被人嘲笑呢?只是觉得有些仓促。”
“有什仓促?”车内刘焉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已经面见天子、三公、尚书令、吏部曹尚书,然后接圣旨、拿公文,此时不去赴任又待如何?缺钱、缺衣物,可以顺路到阳城山(刘焉讲学处,位于洛阳城东,虎牢关内)取用,非要留在洛阳如何?莫不是向要借机向你新认识那些朋友炫耀,你父做冀州方伯?”
“不是这样。”天气正热,刘范也是满头大汗。“不对……算,父亲大人说什就是什,们现在就出城往冀州便是……”
声鞭响,驴车启动,车内刘焉这才声嗤笑,没声音。
当然,毕竟是自己嫡亲长子,教训下也就行,等到父子二人从铜驼街出发,辛苦大半日,到半夜方才来到他们长居十八年阳城山下时,刘焉却是终于对自己儿子说实话。
轻便如三十余岁之人,此时闻言明显有些得意,却又碍于在处在宫门之外,不得不作出副云淡风轻感觉。
“这倒也是。”刘范恍然失笑。“父亲大人养望十八载,本就该如此之速……”
“走吧走吧!”刘焉看着周围无数*员车架仆从,也是连声打断自己长子恭维,然后直接翻身上自家停在铜驼大街上驴车。
“是!”刘范赶紧坐上车夫位置。“大人,咱们是先回家还是先去拜访袁府?”
刘焉去年被征辟为贤良方正,乃是袁隗所为,于情于理都该去趟。
“大人想要私访?”夜风习习,刚给父亲洗脚,正抱着个桃子在胡啃刘范终于听到原委。“这是为何?”
“能为何啊?”刘焉光着脚坐在席子上叹气道。“吏部曹尚书卢植卢子干所托。他学生任邯郸令,却在赵国肆无忌惮,以县令杀县长。卢子干担忧这个学生会闯祸,想让替他去警告番。可是赵国事情之前便有所耳闻,事情复杂,怕是并不好办,
“都不用,直接出城便是!”刘焉在车内干脆言道。“刚才在中台已经见过袁公,还有其他诸位中枢要臣,该说都已经说。”
“可出城又去哪里?”刘范持着鞭子时茫然。“不该回家吗?”
“去冀州!”新任冀州刺史在车内从容言道。
“去……父亲莫要诳。”刘范无语至极。“哪里有出宫门便去赴任?”
“为何不行?”刘焉在车内失笑反问道。“儿,你莫非是担忧人家嘲讽得官位便惶急上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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