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松怔半晌,方才盯着对方腰间隐隐露出紫绶尴尬应道:“免官之人,整日只是在家教学而已,如何能指点君侯行政呢?”
“想也是。”公孙珣终于回过头来,也是脸嘲讽。“若是魏公觉得残,bao不仁,不堪为官,可以去寻冀州方伯王公检举,王公人就在邺城,从邯郸去寻人话怕是比到此处还快;也可以写家书给洛阳魏仆射,魏仆射为尚书台佐政,位高权重……这二人
大人物到此处后,非但没有等在山下乡寺内,反而主动徒步上杉来寻人,而且开口便是君候,别不说,其人态度倒是足够诚恳。
“魏公在前,哪里敢称君侯?”面对对方低姿态,公孙珣只是回头随意客套半句,却连回身去迎接都懒得做,反而继续负手看着眼前山脉地形出神。“而且,在下也非是在赏景和追吊先贤,而是在观这赵国山川形胜……”
“原来如此。”魏松喘两口粗气后,也是实在忍耐不住,便不顾仪态直接在自己儿子搀扶下坐到山坡上块石头上。“君侯军功卓著,以武事闻名天下,那每到处便效仿古之名将,视察本地地理,参赞军划……想来也是情理之中事情。”
“魏公又错。”公孙珣这次连头都没回。“只是单纯看地理而已,并无军事谋划意思。”
魏松干笑声,顺便拽住有些面色不渝其子魏畅,也是时不再吭声,看他那样子,也是抓紧时间把气喘匀,然后再准备说话。
实际上,趁着这段时间,魏松心中也有决断——这公孙珣初次见面便态度强硬,俨然是要直来直往。不过高坡之上,几个护卫离得远远,区区三人在此,正适合直言不讳,那索性开门见山,说不定反而会有奇效。
念至此,魏松也是忽然开口:“君侯,你在这里观山川地理,可曾知道邯郸城内最近起些波澜?”
“不知道。”公孙珣依旧是负手背身言道。“只是让名心腹替专属县务,接受县政,然后便出巡乡中,邯郸城内事情又怎可能清楚呢?”
“是这样。”魏松正色言道。“君侯那个专属,行事未免激烈些。接收县务自然是他本分,无人可指,但是国中功曹掾乃是国相所署,只因为牵连案中便被他连杀三子,而功曹已经年迈,如此,岂不是形同灭门吗?”
“虽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既然牵扯案中,杀又何妨呢?”公孙珣依旧从容。“魏公不知道,昨日随行县名县尉,公然越矩轻慢于,也是被杀,却未曾见他手下县卒围着要什道理……还是说,魏公觉得小子行事不堪,有意指点如何行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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