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信得过吗?”夕阳下,公孙珣忽然幽幽问道
念至此,公孙珣扶住自己左臂,勉强压低身子问道:“大兄此言何意啊?”
“不瞒文琪。”公孙瓒也压低身子坦诚道。“如今乃是那夏育属吏,他如今又获罪在即,而意,不如弃职随他槛车去洛阳……你看如何?”
公孙珣心中动,却赶紧摇头:“大兄想法是对,但这个主意却是极为荒谬!”
“为何?”公孙瓒不以为然道。“这可是在此地认识个心腹好友给出主意,此人端是有些谋略,不输你那吕范、娄圭……”
“是何人啊?”公孙珣脸好奇。
……”
恐怕这才是今日来找自己真实缘由,公孙珣心中然,却依旧面色如常:“大兄请讲。”
“以如今风气,想要为天下人所重话,无外乎是忠、孝二字,孝且不提,忠字还是可以做些文章!”言罢,公孙瓒却是打量起自己族弟神色。
果然,公孙珣闻言神色微微动,却是不由失笑。
话说,有汉代,尤其是后汉,由于所谓二元君主观广泛存在,所谓‘忠’并不全指对国家和天子忠,很多时候其实是指对自己举主或者郡守忠!
“姓关名靖字士起……也不瞒你,此人便是那名弃符节军吏,投到这里来。”
公孙珣时愕然。
“你且说,到底哪里荒谬?”公孙瓒继续迫切问道。“莫非你小子这着急报仇吗?恕直言,此时报仇不是好时机,来天下人都盯着他呢,二来但凡有心之人十之八九都能想到是你所为。”
公孙珣尴尬笑,却又赶紧摇头:“大兄误会,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还不够让你名扬天下……又不是随他槛车去日南,去洛阳罢,能扬什名!”
公孙瓒当即叹气:“这倒也是……但实在是等不及!”
就比如公孙珣自己之前被公车征召,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辽西战中展示出多少军事才华,更多是因为他当时行为极度符合这年头所推崇价值观与道德观。
想想就明白,公孙珣当时身上是有辽西郡吏员身份,那面对辽西太守时候就有种臣子面对主君味道,于是乎,他当时为主君母亲而舍生忘死行为,就有种为主君奋死‘忠’字加成。
这当然是种极受士大夫们认可行径。
而回到眼前,把话重新说回来,公孙瓒所效忠对象,或者说他此时主君又是谁呢?
答案正是那个才做兄弟二人不到数月上司夏育。这位持节护乌桓校尉,于朝廷命官、别部司马公孙珣而言只是上司,但于军中属吏公孙瓒来说,却是不折不扣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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