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有钦差至,富府大开中门,富弼长子富绍庭出来迎接。
虽然老夫人业已下葬,但富府上下还是片素缟,这让心想来讨个喜李宪,赶紧收起脸上笑容。
前堂中,身重孝富相公,须发蓬乱、形容枯槁,缓缓向李宪拜倒。
李宪赶紧扶住,道声:“老公相切莫折杀咱家,还没宣旨呢。”
富弼摇摇头道:“这里没有相公,只有居丧布衣。”
“听说传旨天使已经出发。”陈慵却有些悲观道:“可就算他回来,们能有多大改善?富相公是决计会置身事外。”
“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改善。”陈恪淡淡道:“静观其变吧。”
“唉……”陈慵深深叹,半晌才低声道:“三哥,你不会技穷吧?”
“你才是驴呢!”陈恪这下瞪起眼来:“再敢小瞧,把你踹下车去。”
“那你倒是拿出点手段来。”陈慵激将道:“让小弟刮目相看啊!”
探视闭门在家欧阳修,陈恪兄弟从欧府出来,相对叹,上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陈恪面色忧虑靠坐在车壁上。
陈慵坐在他对面叹道:“老师好像老十岁,身体也大不如前。”
“嗯……”陈恪点点头,恨恨道:“想不到,蒋之奇竟是这样狼心狗肺小人!”
“林子大,什鸟都有。”陈慵低声道:“何况当今这种情势下,谁还对殿下抱有希望?多少人想和们划清界限?只不过没蒋颖叔这般无耻罢。”顿下道:“吕吉甫、邓文约也已经很久不参加学社文会,听说他们现在和刘辉打得火热……”
“马上就不是布衣。”李宪还是忍不住笑道:“请相公摆下香案吧。”
“已经在正堂设好。”富弼伸手想让
“会有那天。”陈恪又瞪他眼,然后闭上双目道:“但现在时候未到,所以,等吧……”
“唉……”陈慵郁闷直拿头撞墙。
※※※
就在同时,三百里外洛阳城。
路换马不歇人,疾驰而来李宪,进城后便直奔位于城东富家老宅。
“天要下去,娘要嫁人,随他去吧……”陈恪垂下眼睑道。
“们不能坐以待毙。”如此恶劣局势下,就连陈慵这样温吞性子,都感觉火烧火燎,看着陈恪却副无动于衷样子,他不禁恼火道:“那几张牌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陈恪沉默片刻,摇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想等富相公回来?”陈慵皱眉问道。
“再看看吧,如今老师蹶不振,包大人沉疴难起,王相公不敢出头。”陈恪轻声道:“韩琦手遮天,再好牌也打不出效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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