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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介雷厉风行,很快便查实此案前因后果。
‘扒灰’谣言,确实是欧阳修妻弟薛良孺传出去。那薛良孺也是进士,官至集贤校理,本应前途远大。但今年走背字……他多年前向朝廷推荐名*员,贪赃枉法、被罢官。
在宋朝,哪怕中进士,也须有*员保荐方可进入官场。而且按规矩,如果被推荐*员犯法,推荐者是要负连带责任。虽然不至于同罪,但被降职甚至免官都有可能。
当然随着年深日久,这条执行起来,有很大弹性。这是肯定,不然推荐名*员,就得担辈子风险,换谁也受不。于是那些上头有人,遇到这种情况,般就是象征性罚俸之。当然,上头没人甚至得罪人,就只能自认倒霉。
从欧阳修那里抄来《醉蓬莱》词,可谓铁证!”
唐介面无表情接过来,只见那笺上,分明是首偷情词:
‘见羞容敛翠,嫩脸匀红,素腰袅娜。红药阑边,恼不教伊过。半掩娇羞,语声低颤,问道有人知。强整罗裙,偷回波眼,佯行佯坐。
更问假如,事还成后,乱云鬟,被娘猜破。且归家,你而今休呵。更为娘行,有些针线,诮未曾收啰。却待更阑,庭花影下,重来则个。’
“中丞明鉴。”见唐介不语,彭思永来精神,在旁添油加醋道:“‘却待更阑,庭花影下,问道有人知?’试问欧府女子中,除他儿媳妇,还有谁需要跟他这样鬼鬼祟祟?”
是以薛宗孺当时并不担心,咱朝里有人啊!姐夫可是副宰相,还不句话事儿?
确实是句话事儿,可欧阳修非但没替他说情,反而撇得很清,给朝廷上疏说:‘不能因为臣是参知政事,而对其有所宽容。’
如果欧阳修不开口,别人看在他面子上,也不会为难薛宗孺,但他既然开口,大家也乐得满足他……
薛宗孺被降职后,对欧阳修自然肚子火。
“是啊是啊,‘羞容敛翠,嫩脸匀红,素腰袅娜’,分明就是他大儿媳吴氏写照。”蒋之奇在旁帮腔道:“听闻吴氏出阁前,便是京城有名美女……事还成后,乱云鬟,谁承想娘没有猜破,倒被舅猜破!”
“派胡言!”唐介重重拍桌案道:“文人写词,有虚构说,岂能当作证据?”
“要按照中丞标准,只能捉*在床。”彭思永撇撇嘴道:“这可不是们御史干活……”
“混账东西!”唐介怒骂道:“别以为有人撑腰,你们就可以胡作妄为,本官是不会让你们得逞!”
两人直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架势,闻听此言,却全都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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