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相在衙呢……”门卫答道。
“快带去见他。”富直柔急声道。
政事堂中,富弼和唐介正在说话,突然听到门口有慌乱脚步声,紧接着富相公管家便推开门进来。
“你有何事?”富弼皱眉道。
管家面色苍白,还未答话,富直柔便跌跌撞撞进来,扑通跪在爷爷面前,放声大哭道:“爷爷,老奶奶没……”
富弼本来不想追究陈恪责任,他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向来极好。陈恪数年来不避毁谤、不辞辛劳,为朝廷立下许多汗马功劳,却直靠边站。虽然并非富弼意思,但他身为首相,不能保护属下、维护公正,已经深感内疚。如今怎会伙同他人,栽赃构陷于他呢?
就算那个说不清问题,他也只是有些失望而已,远不止于欲加其罪。
富相公是日三省乎己君子,扪心自问换自己,也不会比陈恪做得更好……谁也不是圣人,也不能要求别人是圣人,既非责任所在,又已经尽到提醒义务,断不该再为此事苛责。
相反,他直担心唐介态度,现在见对方先替陈恪说话,却又有些吃惊……难不成赵宗绩党实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强大若斯?连唐介这样官场屠夫,都已经被收编?
他却是想多,殊不知人家唐中丞,只是抹不开两位老友面子,又觉着陈恪确实没什过错……放着真正罪人不问,却纠缠陈恪尽没尽心,这是哪门子道理?
“什,你说什?”富弼失声道。
“老奶奶已于前日,在家中仙逝!”富直柔大哭道。
富弼如遭五雷轰顶,只觉阵天旋地转,跌坐在椅子上……
与富相公值房相对,是韩相公值房,看到富弼孙子穿着孝服,冲进对门,韩琦淡淡对吴奎道:“还好来不算太迟。”
“可见王爷乃天命
于是陈恪问题被放到边,两人商讨起如何给这个案子定性来。关口是让赵宗实承担多少责任?庆陵郡王作为河道总管,不但责任是不可能,但主要责任还是次要责任,是无心之失,还是渎职无能。轻重虽在笔之间,却极可能影响到朝局、国本,更不用提他们自身荣辱。
※※※
就在两人为二股河案伤透脑筋之际,数匹快马自西而来,从万胜门径入京城,直奔位于新门内大街祁国公府。
祁国公正是富弼富相公封爵,相府门口,就是亲王也要下轿,岂容等闲喧哗?门口卫士刚要喝斥,却看为首之人有些眼熟。有资深卫士定睛看,大吃惊道:“公子,你怎……”
那身穿青衣角带丧服年轻人,正是富相公之孙富直柔,他翻身下马,带着哭腔问道:“爷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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