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权回到官家手里,他愿意相信全食就是全食,愿意相信偏食就是偏食。
结果毫无悬念,当日日食过,赵祯便下旨嘉奖群臣救日得当……言外之意,日食被成功阻止。而那瑞兽还在城外养着呢。这说明这次日食,不是因它而起。
韩相公肠子都悔青,当初干嘛要好大喜功?何不直接就说是日偏食!那样事情尚有可为!
真是欲速则不达啊……
肯定有人要问,到底还是发生日食,
许多人弹冠相庆,小撮人如丧考妣……
司马光和邵雍两眼通红,嗓子冒烟,只想抱头大哭。若非天上浓云片片,时不时将日头遮住会儿,两人寻死心都要有。
无比煎熬中,时间到辰时正,距离预报日食时间,还差半刻钟,太阳被满天云层遮住……
两人齐齐跪地,个许愿愿意折寿十年,个发誓终生再不算卦,哭求老天爷高抬贵手,给他们条生路吧。
老天爷好像听到他们祈祷,云层越来越密,天空开始飘起雨……
不是下雨,而是别出太阳!
两人边念咒,边暗骂置身事外陈仲方,你小子倒是在外面躲清闲,让们给你顶缸!
※※※
这宿两人通宵没睡,直卖力祈祷。
许是心诚则灵,半夜里,竟然放晴……
两人登时相拥喜极而泣。
那厢间,韩相公也急眼。素来不敬鬼神他,居然也念起来‘菩萨保佑’,念几声不见好转,杀性起来,怒道;“要是还不放晴,老夫就令天下毁佛,让尔等无立锥之地!”
这威胁显然比什都好用,片刻之后,雨云渐渐飘去,太阳又出现在人间……只是缺块。
“日。”韩相公先是喜,旋即转念想,怒骂道:“有个屌用!”
确实是没用。因为日食开始过程被挡住,现在谁也说不清,到底开始时就是偏食,还是本要全食,被大臣们救日成功,退成偏食……
看着漫天星斗,司马光几欲喷血,怒视着邵雍道:“你到底灵不灵啊!”
“老天爷事儿,谁说准!”眼看着半生英明,要毁之旦,邵雍也火大得紧:“能斗得过老天爷?!”说话间,星星又被阴云遮住,邵大师立马改口道:“你慌什?夜里又不会出太阳……”
这夜阴晴不定,云彩时聚时散,星月时隐时现,折磨两人欲仙欲死,神经错乱,那真是永世不堪回首……
汴京城里,像他二人样关注天象,没有千也有八百,其中不乏请和尚道士、法力高深之人发功,以求明日放晴。
许是人多力量大,压过势单力孤邵大师,第二天早晨虽然云量很大,但太阳还是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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