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乙埋走到陈恪歇息营帐门口,却被武学生们拦下,要他解下佩剑、只身进去。
众党项侍卫勃然变色,这到底是谁地盘?
梁乙埋脸色也很不好看,但憋阵,还是黑着脸点下头,把佩剑交给身后侍卫道:“你们候在这里。”说着便大步进帐。
进去,便见两排高大宋朝武士肃容而立,那位陈大人身绯红官服,头带直角幞头,肃容坐在正位上,身材笔挺魁伟、双目神光湛然,好派天朝气象。
就像后世各国政要,见美国佬*员,不自觉便矮头般,梁乙埋虽然在西夏炙手可热,此刻却难免自惭形秽。暗暗捏下手心,赶走莫名自卑,昂首与陈恪对视。
通过这次孤胆出使,陈恪已经成功抓住学生们心。
所有人都肃容听他缓缓道: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个性,这是作为军事家不可回避课题。回顾党项人从李继迁反复无常,直到李元昊无所不用其极,再到李谅祚奇葩复辟,代代哪有半点自尊自爱可言?是人就有尊严,君主更是视尊严为生命,如果有什能让他们不顾尊严,那定是生命时刻受到威胁。”
“党项自古就是个在夹缝中生存民族,身处四战之地,且总是与强邻为伴。这让他们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恐惧中,就连全盛元昊时代,都好几次面临亡国灭种危险。次次惊险、侥幸地渡过之后,这个民族性格也变得敏感而极端,他们极具攻击性,哪怕为点小事,也会,bao跳如雷。但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狗不叫,只有心虚胆怯者,才要时刻摆出凶恶样子来。说白,就是在虚张声势……”
说着他呵呵笑道:“不信你们看那梁乙埋反应,他若真存心开战,又怎会在那里跟磨嘴皮?”各国都知道,和宋朝文官斗嘴,纯属自取其辱。
但终究受不陈恪眼里轻蔑,梁乙埋勃然道:“大人似乎没意识到,大顺城十万军民性命,尽在大夏国主手中。”
“有本事只管攻城。”陈恪不在意笑道:“守城是范文正二公子,倒要看看曩霄儿子能不能雪前耻。”
“哼……”梁乙埋冷笑道:“大人莫要虚张声势,若不担心
“原来如此。”众学生恍然,那莫问仗着和陈恪混熟,笑道:“明白,大人其实看人下菜,见出来是个文官,才敢和他拽文。”
“这说也不错……”陈恪不禁笑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阵笑声中,张振走进来道:“那个姓梁来。”
“李谅祚小舅子慌。”陈恪把毛巾扔给莫问,微微笑道:“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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