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陈恪摇头道:“誓约中写得清楚。使至京,就驿贸卖,宴坐朵殿。使至其国,相见用宾客礼。若持节,则以臣礼见之。”说着正色道:“还愣在这里作甚?快去通禀你家大王,让他出来相见,不要成为乱臣逆子!”
“这……”梁乙埋汗如浆下,只好低下头、压低声音道:“请大人借步说话。”
陈恪看看他,有意顿片刻,在梁乙埋快憋出内伤之际,方道:“本官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有损大宋使节形象,也是对你家国主不敬。”
“是。”梁乙埋毕竟是伺候惯人,登时心领神会道:“快,请上差入营帐,沐浴更衣!”
“多谢多谢……”陈恪拱拱手,便率领众学生,跟着铁鹞子进西夏营地。
,贵国还藏有誓表副本和诏书正本。”陈恪说完,扫眼呆若木鸡梁乙埋道:“家相难道从没听说过?”
“这,这……”梁乙埋暗悔不迭,般党项人不知道,他作为皇帝近臣,自然可接触到些机密。当年元昊向宋朝称臣事情,他是有印象,但那只是种牺牲表子,换取里子外交策略。但在国内,元昊可从来都以皇帝自居,且为维护自己高大形象,任何向民众透露他向宋朝称臣真相者,都会以诽谤君上,甚至是叛国论处。
梁乙埋活二十多岁,也被直蒙在鼓里。还是因为要代小皇帝给宋朝写信,才从翰林官那里得知这节。
其实,小皇帝这次攻打宋朝,也有部分原因,是想摆脱宋朝阴影,像辽国皇帝那样,与宋朝皇帝平起平坐。
所以梁乙埋才会见面,就强调李谅祚皇帝身份。
待他走,梁乙埋目光冷冷扫过守门千名党项官兵,字句道:“忘掉今天听到每句,否则杀你们全家!”
“是……”
谁知陈恪却把李谅祚他爹虚应文章搬出来。当儿子总不能否定自己父亲吧?就算要否定,也必须先宣布当初誓书无效……但这就等于承认,是有这样份誓书存在。说明在这之前,西夏国主都是宋朝皇帝臣子。
西夏处于四战之地,又有辽与宋这样庞大邻国,任何次失败都可能输光家业。越是处于岌岌可危地位国民,就越是敏感。
因此党项人分外骄傲,又分外自卑。旦知道万民敬仰、西夏独立英雄,竟然直以宋朝臣子自居,才换来表面太平。李元昊声望必然受到极大损害,继而李谅祚本来就不稳宝座也会动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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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梁乙埋又不敢断然否认,因为保不齐对方手里就有证据。他只能硬挺道:“无论如何,你个做臣子,要们国主出迎,总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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