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错特错。”旁苏轼插言道:“现在欧阳公专心破译此书,虽然还没完成,但仅就目前结果,便令人无比震惊。”
“哦?”学者,毕竟还是要用学术来勾住。
“譬如们之前,直以为,上古三皇是和平禅让。然而《竹书》上却记载说:‘昔尧德衰,为舜所囚’,还说‘后稷放帝朱于丹水’。”后稷是舜亲信,所以按《竹书纪年》上记载,是舜监禁尧,流放尧
人,都实在坐井观天。既不知先秦百家,更遑论上古三皇。又不知山外有山,海外有陆,天下还有若干丝毫不比咱们差文明。”
“哦?”人因无知而妄自尊大,宋朝人也有这个毛病,总以为华夏之外皆夷狄,而夷狄有什学问?无非就是兽语鸟言罢,龙昌期也不能免俗。不过对陈恪所言‘既不知先秦百家、更遑论上古三皇’,他还是很赞同。所以没有立即反驳。
“老先生不信,可以在京城盘桓数日。”陈恪笑道:“晚生从海外请来学者,买来图书,已经抵达大宋,估计用不十天半个月,就能进京。他们到底有没有料,到时看便知。”
龙昌期颇为意动。中国人对‘先进’东西,是最乐于学习,甚至能轻易抛弃自己传统,这点宋朝人也不例外。但是也只是稍稍意动,他摇摇头道:“老朽后日就动身离京,怕是看不到。”
“现在不能走。”陈恪断然道:“晚生会点歧黄之术,观老先生年事已高,从蜀中千里迢迢而来,已是元气大亏。之前,是有股虚火顶着,故而直面色红润、声音洪亮。这会儿,已是贼去楼空,精气神都衰弱到极点。”顿下,他恳切道:“此时,老先生最需要是静修调养,再开个方子,你老服用冬,明春即可复原。若是强要动身话,马上就天寒地冻,加上路上颠簸,怕是撑不住。”
这也是陈恪最担心,因为他记得历史上,这老头就是在回去路上挂掉。要是让历史重演话,这笔账非得算到自己身上!
是以为留住他,陈恪是实话,好话、歹话都说,龙昌期还没怎样,他学生们先担心起来,劝道:“老师,就听陈学士吧,路上有个好歹,弟子们可没法交代……”
任凭众人如何劝,龙昌期只淡淡笑道:“九十老翁何所惧?已经说要走,怎能随便改呢?”
“计划赶不上变化吧?”陈恪听出有门,陪笑道:“你老之前哪知道那些西洋学者、还有大食书籍会来到汴京啊。而且看不到《竹书纪年》你老会甘心?”
“……”这最后句,挠中龙老儿痒处,他不禁嘟囔道:“无非就是那些事儿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