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休要自否定。”陈恪叹口气道:“其实咱们大宋朝读书
伴着笃笃拐杖声,白发苍苍龙昌期,出现在众人眼前,仅隔半月而已,老先生精气神看起来已大不如前。
“乡党晚生拜见龙陵先生。”陈恪和众同乡赶紧起身行礼,行是晚辈见长辈大礼。
“不敢。”龙昌期还是比较有个性,竟还礼道:“草民见过学士大人。”他故意只说陈恪个,是告诉二苏他们,不针对你们。
“老先生折杀晚生。”但陈恪在官场上,也有些时日,早就练就套水磨工夫。只见他恭声道:“在你老面前,们都是后学末进,谁也称不得大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龙昌期伸手请陈恪坐正位道:“老朽这个败军之将,安敢在大人面前言勇?”
掐那个。可现在自己出现,大舅子自然要退居二线,未来蜀党领袖,陈恪自然当仁不让。
好吧,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不过陈恪不能让龙老头这回去,不然他徒子徒孙们,还不在乡人面前喷死自己?
所以陈恪今天态度是恭谨,脾气是温顺,任凭龙老头弟子横眉冷对,依然面带微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陈学士如今名冠天下,又有谁敢将他拒之门外?
于是弟子们将他请入客堂,然后到后面禀报老师。
“唉。”陈恪坚决不坐正位,只在东面溜椅上坐下,叹气道:“老先生这话,就像剜晚生心样。”
见他不坐,龙昌期便自己坐下,淡淡道:“难道不是事实?”
“老先生学养,比晚生深厚太多太多,只是那《竹书纪年》已经在民间失传,只有皇宫中还保存着。”陈恪肃然道:“你老生在野,自然无缘睹,晚生则正是集贤殿修撰,机缘巧合,看到这本书,所以才偶有所得。”说着正色道:“有道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但不能说,寸就比尺长。”
陈恪为何要带这多同乡来,就是为当着他们面说出这番话,给老先生顺气。
龙昌期活九十岁,怎会不明白他意思?虽然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却缓和许多:“学士不必安慰,这次来京里才知道,老夫确实坐井观天。”
龙昌期向精神矍铄,但这次给他打击不小,从经筵回来就病倒,这才刚刚好转,就强撑着要回乡,不想在这京城多待天。
此刻,老先生正在弟子服侍下喝药,听闻陈恪来访,不由僵住。
“要不,让他走吧。”弟子轻声问道。
“荒唐。”龙昌期回过神道:“人家敢来,咱却不敢见?大把年纪长到狗身上?”说着颤巍巍起身道:“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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