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陈恪反问道:“朝廷次郊祭,赏赐百官钱就比这个多,难道他们辛苦劳动半年,甚至付出鲜血和生命,还比不上百官次郊游?这算什道理!”
“*员是官家治国依靠啊。”妙香公主道。
“靠他们只能亡国……”陈恪冷笑声,突然意识到对方身份,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便淡淡道:“其实,只是让自己心安罢……”
“凡是劳役,哪有不死人?”妙香公主目光复杂望着这个从见面起,就直保持霸道男人,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有这感性面。她柔声安慰道:“多少年来都是这样,习惯就好。”
“在你们心里,民夫是任由驱使牛马,死掉批还有批,点不用心疼。”陈恪瞥她眼,幽幽道:“但没法这样超脱,只要想到,每个死者背后,都有双伤心欲绝父母,失去依靠妻儿,就无法闭上眼。”
赏之下出勇夫’理由,现在工程结束,还要这样做,绝对会让天下百官恶心到。
他便没有再当面坚持,而是秘密上疏,奏请官家来颁下恩抚旨意,并在疏中暗示,东川方面尚有富余,切赏赐可就地支取,不必劳朝廷费神……
他却低估赵祯仁慈,很快,便有旨意回来,不仅准他提出三条,还给殉职*员们追封、荫子,其余*员也有加官赏赐,并且切赏银都存在张汴京钱号汇票,跟着宣旨钦差而来,可见朝廷接受新事物之快。
既然是官家下旨,*员们自然无话可说,但心里仍对陈恪无法理解……唉,何必多此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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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这好心?”妙香公主好心安慰,却被当成驴肝肺,自然深感憋屈。且她对陈恪当初背信弃义,放过杨家,直耿耿于怀,自然不放过任何出气机会:
六月里,在东川‘运河工人纪念碑’落成典礼,除东川城*员,大理王公也前来观礼。
那天广场上人山人海,大都是前来观礼军民,望着那坐在三层基座上,三丈多高白色大理石柱,所有人都被那种庄重感所笼罩,曾经参与修河民夫们,甚至热泪盈眶,今生第次体会到,什叫被尊重……
仪式是由朝廷派来钦差主持,陈恪那天称病,并未露面,他在最高处瞭望塔上,用望远镜观看这幕。
他身边,俏然立着环佩叮咚妙香公主。她是应邀前来参加仪式,但得知陈恪缺席后,便只在必须出场揭幕环节露下脸,便径直寻过来。
“真不理解大人呢。”她不明白陈恪费这大劲儿,为何在风光时刻躲在边:“为什要为这些民夫,做这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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