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下进士就没这好命,他们得自己动手。起先还算矜持,但内宦声催促,登时让场面大乱,不免争取袍笏,亦不暇脱白襕,直接罩绿袍于其上,场面登时乱成团。
等他们打扮停当,互相看看,场中已经没有白衣秀士,从此都是官人,于是互相笑着拱手道贺。才在宦官催促下,至殿上谢恩。
官家赵祯坐在龙椅上,含笑望着这群朝气蓬勃年轻人——他们将会是大宋未来顶梁柱,十几二十年后,他们终将会承担起这份重任!
而阶下众新科进士,除甲科十名外,都是首次见到这位深受子民爱戴大宋天子。许多人热泪盈眶,甚至有人泣不成声,也不知是见到领袖激动,还是在为自己‘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而流泪。
官家温言勉励他们番,便命颁下锦囊,赐予众进士。
状元之后,是榜眼,‘甲第二名章衡!’也唱三遍。
之后是探花,‘甲第三名窦卞!’同样是唱三遍,而且声音也拖得很长,这是三鼎甲殊荣。
传胪官接着唱读二甲名单,只唱遍。之后再唱三甲名单,也只唱遍……二甲进士必须竖着耳朵听,不小心没听到,就得跟着三甲进去。没办法,谁让殿试不黜落,个都不能少呢?
全部唱名结束,三百七十二名新科进士,在礼赞官引领下,从东华门进入皇宫,穿过层层宫禁,来到大成殿陛下列队。
队列最前面是状元陈恪,他站在殿阶下正中央,前面是两阶中间石刻,图案是升龙和巨鳌。所以状元又有‘独占鳌头’之誉!
锦囊中,装是官告院授给告身,也就是委任状。不过来日还要凭此去吏部铨注,才能给诰授官,正式成为名大宋*员。
而且因为大宋官制特殊,吏部诠注,只是授予阶官,开始发俸。至于具体差遣,还要到审官院去领受敕黄。有告身和敕黄,才是名有处上班大宋*员。
若仅有前者,便只能算散官,譬如陈恪,五年前就领过告身
他身后,分左右立着今科榜眼和探花,二三甲进士依成绩排列在三鼎甲之后。不过二甲第和三甲第也很风光,站在各自班组首位,分别称为‘金殿传胪’和‘玉殿传胪’。
悠扬乐声中,新科进士们起向皇帝行参拜大礼。青天丽日、巍峨宫阙,满目衣冠胜雪……
礼毕,乐声止。有内宦出来,高声唱曰:“有旨,赐进士袍、笏。”
众进士行礼拜谢。
所谓‘除却白襕披绿绸’,就是指这个时刻。甲科进士随状元先入左庑,在内宦服侍下,脱掉原先白衣,换领淡黄绢衫,再着绿罗公服,系淡黄带子,接过白简朝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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