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位于河北路广平监,成这个倒霉蛋。经过调查,广平监在河北路邢州、洺州、赵州,共占民田万五千顷,养马万三千六百匹,平均每匹马占地百十亩。而根据国初档案,当时广平监只占地四千五百顷,却养马万五千匹。平均每匹马占地仅三十亩。
是大宋朝军马,突然变成大胃王,食量,bao涨三倍?还是广平监草场退化?王安石亲自去调查发现,漳河两岸仍是草茂水丰之地。而此行,他也发现其中秘密——原来那些养马草场,已经变成豪势之家庄田,庄田日增,而草场日削,才会出现如今这种局面。
不用说,这些隐藏在马场中庄田,都是不用纳税。
掌握确凿证据后,王安石把此事捅破,朝廷却只撤掉广平监
愁天地白日昏,路旁过者无颜色。汝生不及贞观中,斗粟数钱无兵戎!”
“‘家家养子学耕织,输与官家事夷狄’,这才是得杜工部真谛好诗!真诗!”欧阳修举着酒杯,高声道:“介甫,你是真人啊!当浮大白!”说罢,他把那杯酒饮尽,然后歪头,撒手把酒盅摔碎,自己却响起冲天呼噜声……
众人不禁莞尔,笑道:“醉翁之名,果然不虚也!”
看着欧阳修被家人搀扶下去,王安石动不动,只用炽热目光向他致敬。自己之所以久恋地方,迟迟不愿意进入朝廷,并非在奏章上所说,京师米贵生活不起,更非许多心思龌龊者揣测沽名钓誉。其实原因很简单,在地方上,他能做事,能造福方,但回到京城这个黏糊糊、泥沼潭似官场,顿时便会束手束脚,什也做不。
这绝对不是妄揣,自己进京这半年经历,便是最好明证。
※※※
去岁五月,王安石在千呼万唤中,终于赴京任群牧司判官,上任不久,他便发现群牧司账目混乱,存在严重漏洞,于是提请立即查账。结果遭到群牧司上下强烈反对。从都监韩平到下面小吏,拿出浑身解数,软硬兼施,想要阻止他。
然而,王安石硬度,绝非凡人可以理解,他人顶住全监上下压力,不仅没有退缩,还把所有人差事都担起来……虽然当时全力赈灾,工作比较单,但依然繁钜冗杂,十几二十个人都干不完。
韩平见靠人民战争打不赢,只好去文彦博那里告状,谁知道文彦博把王安石送去群牧司,就有让这根硬骨头,动动上下沆瀣群牧司意思。
不过韩平是韩琦堂弟,面子还是要给。最后文相公不光彩和稀泥,双方各退步——不全面查账,只查下辖个部门,如果有问题,再查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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