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大家就走?”陈恪这桌人心说,虽然你是大牌,但连个招呼不打就走,可就成耍大牌。
“没有。”张五笑答道:“杜行首没走,在净室里看词呢,按照惯例,只要写词给她,她都会到桌前致谢。若是她觉着好,还会敬酒呢。”说着压低声音,贱兮兮道:“若是有极好极好词,今晚就是杜行首入幕之宾。”
“哦……”这桌,也写五六首词,自然心生期待。
陈恪看看五郎,笑道:“这说,也得来首。”说着他提起笔来,飞快写几行字,递给张五道:“告诉那杜大家,们不会等太久。”
这也是酒楼种营销策略,因为要等着花魁出来敬酒,所有人都不离开,许多来得早客人,已经在叫第二桌席面。
不畅快。
唱三五句后,乐声响起,歌声也益发清丽婉转、缠绵悱恻,真令听者神迷心醉……人们仿佛置身于暮春早晨,久立在高楼之上,微风拂面,极目远眺,只见碧绿草色、迷蒙烟光掩映在落日余晖里,皆乃望不尽春日离愁……
所有人都深深体会到歌者心中惆怅苦闷,他们五官五感,已经为歌者所有。此刻,以歌者心为心,以歌者念为念,世上便只有歌者独唱。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女子已经唱完很久,人们还沉浸在意境中不可自拔,许多人甚至涕泪横流,怎也止不住。
直到女子,又唱首舒缓愉快歌曲。众人闻之,才从自怜自伤心境中出来,气氛重新欢悦起来,再回首之前悲愁,人们心灵,都好像被洗礼过般,变得纯净不少……
汴京城是个不夜城,生活在宋朝人们,不必像唐朝那样,天黑就不许出门。他们在自己都城中,可以自由自在游荡到天亮,都没有人管。而欢宴,往往都是要到三更天,甚至四
悲喜间,数百人情绪,被这女子歌声牵引,其神乎其技,无以复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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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唱完两首曲后,便福福下台去,许是觉着阿堵物不配仙子,没有人打赏金银钱钞,但那些楼上富户,纷纷赠以明珠、绸帛,其值又远超小杜。
更为踊跃是那些读书人,方才赠词给小杜只有寥寥几首,现在却下冒出几十人、上百首……原来,大家不是没货,而是等着献给正角儿呢。
这时候,酒店灯光重新亮起,伙计们给各桌客人重新热酒,撤下已经凉菜品,换上盏盏热腾腾新菜。在乐班助兴之下,欢宴重新开始,但人们明显变得轻言细语,举止也比方才要文雅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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