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问李冬青:“这样行不?”
李冬青鼻子一酸,笑着在屋檐下说道:“我等着你飞黄腾达那一天。”
“我们一起飞黄腾达,”火寻昶溟看着蓝天,说道:“等那时候,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什么也不用顾忌,让那些大人都不敢拦我们。”
拉练场的大门忽然打开了,李冬青瞥见母老虎走进来了,慌忙地道:“母老虎来了!快下来!”
火寻昶溟吓了一跳,一翻身滚了下来,没站住,正站在靶心前,射箭那男人没有料到,一箭已经射过来,直冲火寻的脑袋而来,电光火石之间,眼见就要当场违背诺言,先死一步了,结果李冬青一章劈了下去,把破空而来的箭一掌劈断。火寻昶溟还没从大难不死中走出来,母老虎的手指头已经伸到脸前了,点着他,破口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说了多少遍,不能爬房顶,我是不是说过?我跟别人说的时候,你耳朵聋了?”
我从来不做梦的,这可怎么办?”
说起梦,李冬青随口道:“我最近经常梦见千机。”
“你的那匹马。”火寻昶溟听过李冬青讲千机,还记得。
李冬青说:“有时候梦见它驮着我,在草原上跑,身后是伊稚邪的王帐;有时候梦见它站在河的那边,我站在河的这边,它就那么看着我,我想去找它,但是脚下的河特别浑,看不清楚有多深,一晚上,它就那么看着我。”
火寻昶溟问:“你想它了吗?”
火寻昶溟擦了擦脸上唾沫星子,把脖子缩进衣服里,呐呐点头。
母老虎说:“黄金台没扫过瘾?又上这来拆我的家了?”
这其实也不是她的家,他们两口子就是看门而已,可俩人并不敢说什么,李冬青跟她套近乎,问道:“我叔呢?”
“他这两天腿不舒服,”母老虎瞥了他一眼,说道,“膝盖骨疼,站不起来了。”
李冬青说不好。最近已经几乎要把千机忘记了,可是又突然想起来,只能是因为宁和尘走的那天,他看见了刘彻的马车,当年第一次那么想杀人的时候,就是千机死了,死在他面前,他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一样东西,他当时只有千机。再后来宁和尘也坐着马车走了,他又想起了失去千机那一夜。
他实在无能为力,只能想念。
火寻昶溟说道:“嗨,一匹马,我知道了,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买匈奴人最好的马,汗血宝马!”
李冬青打了个哈气,懒洋洋地说:“打个欠条来。”
“打就打,”火寻昶溟当即指天发誓,说道,“我跟老天爷打,可以吧?我火寻昶溟,以后一定要给我最好的兄弟一匹汗血宝马。我兄弟骑最好的马,娶最好的女人,让天下人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