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灶膛里用炉钩子掏出来个布袋子,上头遍是柴火灰,他从里头掏出把羌笛,搁身上蹭蹭,另手在咯吱窝里架着喂猪盆,又走出去。宁和尘还站在院中,冲他和煦笑。
李冬青又擦擦,把羌笛递给他说:“给,那天忘着急忘还你。”他跑半路,才看见手上攥这把羌笛,扔也不是,留也不是,路纠结,等到家也没扔。
“多谢,”宁和尘接过来,看也不看地插在腰间,“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没有。”李冬青有些奇怪,说,“谁找麻烦?为什找?”
“是这回事,”宁和尘解释说,“杀月氏三十二歌女,但是又放跑其他人,他们回去会通风报信,月氏找不到,找到也杀不,才理应来找你,要是,就这样做。”
他缝好,咬断线头,说道:“你以后别缝东西。”
“那就什也干不。”干娘说。
李冬青从兜里掏出个红薯和三个铜钱,把她手拉过来,仔细地放到她手中,说道:“你拿着。”
干娘叫林雪娘,是个寡妇,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李冬青爹娘早几年时候死。死就是死,人都死,就没什可讲。
“晚上还有戏吗?”林雪娘问。
进小童手里帽子里,自己转身上马跑。
“李冬青!”那小童喊他,“掌柜让你下戏去见他。”
李冬青却没听见,把人甩在身后。
“冬青?”屋里光线有些暗淡,个三十多岁女人坐在炕上。
李冬青掀开门帘进屋,说道:“干娘,回来。”
李冬青:“……”
宁和尘解释道:
“没有,”李冬青跳下炕去,说,“去喂猪,你歇着吧。”
林雪娘叮嘱道:“这两日外头危险,别骑着千机乱跑。”
李冬青应声好,打开门就看见院子里亭亭站个人,宁和尘听见开门声回过头来,冲他笑下。这可当真是知书达理,巧笑倩兮,李冬青毫无关联地想到,他想起以前听旁人说过:男生女相,是必成大事征兆。
李冬青当即又把门关上,回屋,林雪娘问:“怎啦?”
“忘拿盆。”李冬青大声说。
女人手里拿着剪刀,正在剪衣服上线头,李冬青吓跳,接过来,说:“来吧。”
干娘递给他,问:“怎今天这早?”
“今天第场,戏班子没什事做,就骑着马回来。”李冬青脱鞋,盘腿坐在炕上,在油灯下缝他自己裤子。
干娘说:“你怎又骑戏班子马啊?当心被掌柜骂呀!”
“不骑,也没人能骑得千机,它自己多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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