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
发而动全身。”王崇义苦涩道：“消息已经在南京苏松传开，恐怕也会引起挤兑。若不能赶紧止住这股风潮，情况只会越来越糟，早晚得波及全国。”
“舅舅，你有什
好主意？”张四维陡然觉着双肩重逾千斤，他咬牙硬撑着问道。
王崇义原是来讨主意
，听得这话，只有苦笑。他倒是有个主意，却不敢说出来。沉默
会，依旧是张四维开口：“舅舅，照你看，各省定会陆续发生挤兑？”
“是。”王崇义点点头，黯然道：“金融行业，说白就是吸储放贷，做是空手套白狼生意，关口就是个信心。信心这东西，不像是有形财富，旦崩溃，就会荡然无存……”
“……”张四维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沉声问道：“大概要多少银子才能应付？”
不要紧，本来就群情汹涌众人，顿时情绪失控，潮水般冲向柜台。众怒之下，捕快们也不敢上前阻拦，统统躲到边看热闹。好在这家店防爆措施完善，任凭怎样摇撼，包木铁窗都纹丝不动。储户们便把怒气发泄在店里桌椅摆设上，统统砸个稀巴烂。
见再发展下去，很可能要变成危及市面打砸抢，张捕头不得不硬逼着捕快们，抓几个带头闹事，然后给店面上排门，才算把骚乱镇压下去。
※※※
其实庙前店处置措施不算太差，之所以局面还是失控，是因为上海其它地方支行纷纷上排门停业，才把人群都逼过去，最终酿成场骚乱。
上海分行大掌柜，是张四维堂弟张四肖，他这次坐镇上海，得到乃兄大力支持，足足调集三千万两银子，准备不可谓不充足，谁知短短两天不到，十大支行便纷纷上排门关张，无力兑付储户手中存折。
“这很难说。”王崇义说：“皇家银行前身两家票号，吸取存款，加上开
三千万两存银，已经被各支行提得干干净净，张四肖是彻底没招，赶紧命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报到扬州。
张四维就在扬州，他此行目，就是说服大盐商们为皇家银行注资……万历皇帝黑去五千万两，两个月来审计总账和各省分账，查出三千万两坏账、呆账，都需要巨资填窟窿。
接到消息时，他正准备出发，参加个大盐商聚会，听说上海发生全面挤兑。张四维登时血往上涌，阴着脸问王崇义道：“怎才两天，就弄成这种局面？”
“事情很麻烦，想都想不到。”王崇义无以为答，只得搓着手说：“二十年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恶性挤兑。”
“但它现在确实发生！”张四维蓦地打个寒噤，竭力平静道：“不晓得别处会怎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