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之下,会稽码头之上,只见沈默撩衣衫下襟,竟推金山、倒玉柱,便缓慢而坚定跪下去。所有人都不出声看着他,不知道沈默要干什。
只听沈默清声道:“学生跟着先生学习两年,有师生之实质,却无师生之名分。今日别,再会无期,请先生受学生三拜,求先生给学生正名。”没有人知道他说出这句话,需要经过多艰难思想斗争。
不待沈炼答话,他便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响头,然后伏地不起。
沈炼满是意外望着自己最优秀学生,他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透沈默,这个人内心实在是太复杂。沈先生终于放弃对他观察,不再去追究他到底是忠是*,叹口气道:“这又是何必呢?”
。即使父亲时有些小失误,做儿子应当及时提醒,使父亲回到正确道路上;而不是趋利避祸,为求个人平安,而背弃为人臣子本分。”
说着他缓缓站起来,面上仿佛放射出某种光芒,字句都敲打在沈默心扉上道:“哪怕父亲时无法理解儿子心意,为此责罚儿子,也心甘情愿。如果要用生命才能让父亲明白,就让做这个第人吧!”
说完便挥袖而走,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就这样坦坦荡荡、昂首阔步地离开学堂。只留下沈默人,木然坐在那里,直到天亮才缓缓起身,拿着那摞程文,向相反方向走去。
沈默很清楚,自己与沈炼人生将背道而驰;他也很清楚,自己人生将再也无法摆脱这个人印记……种超脱血脉关系,把两个人生理念南辕北辙男人永远联系起来,千百年后也无法断开。
※※※
五天后,沈先生和夫人,带着沈襄两个弟弟踏上行程,他们将从会稽码头出发,沿着大运河路北上,直达大明朝国都北京。
所有学生闻讯都来送行,沈默也来。他穿身素白色衣衫,面色萧瑟而清冷,旁观着别人告别时景象,既没有像小学生那样依依不舍哭泣,也没有像大学生那样,说些‘先生路顺风’、‘先生路走好’之类祝福话,仿佛局外人般,异常沉默看着送别时景象。
便有些年纪大学生纷纷侧目,心说:‘这是看着先生进锦衣卫,怕名声受到连累,心里不乐意吧。’也有沈庄之流暗暗幸灾乐祸起来。
直到沈炼家上船,船夫抽起船板,准备拔锚起航时,直不声不响沈默不知何时站到最前面,终于开口道:“先生请稍等。”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听得清晰。
沈炼面色复杂地看着沈默,轻声道:“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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