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犯人来到这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由于关押犯人数量太多,浴室分早中晚三波轮流使用,当两名狱警押着一个新人走进第五区的浴室时,偌大的空间立刻就骚动起来。
押送的狱警赛门几乎是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新来的囚犯:在这种男性荷尔蒙饱胀到几近爆炸的地方,这张太过俊秀的脸蛋对众人而言简直就是地狱里的狂欢,对他自己则是一场命中注定的悲剧。
会进这座监狱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赛门心下明白,眼里却看不过去似的,用警棍威慑性地敲了两下水管:“老老实实洗你们的澡!今天谁都别想干出什么烂事!”
他和另一名叫乔的狱警相当尽职地看着新人在一屋子视*般的下流目光中洗完澡——毕竟是第一天,弄出什么,bao力事件,他们也不好向上头交代——然后将新人带往医务室,进行z.sha倾向心理测验。
性,却令狱警们仿佛遇见一条毒蛇似的瞬间戒备起来。
“别紧张,我只是想过来感慨一下。”他用细颤颤的声音说,“他一走,我们又三缺一了。”
擦肩而过时,甘凑到杀青耳边,轻而细地吐出了一句话:“看在你牌风好的份上,送你个临别礼物——坟墓第六区洗衣房的地砖底下,好好找吧。”
等到狱警上前阻止时,他已经如游蛇般滑走了。
杀青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角。
剩下满室赤裸的男人在欲求不满中百爪挠心,各怀鬼胎。
一个至少250磅重的黑胖子边享受着两人的擦背服务,边吩咐另一名心腹:“我要那个新来的小子今晚住进我那间,告诉拉里,我愿意付正常价码的两倍。”
“我出三倍。”浴室另一头的人群里,一名身材异常魁梧的黑人带着挑衅的神情说道。他从光秃的头顶到脚踝满是纹身,仿佛一座被涂
转狱的押运车载着唯一一名乘客,在夜色深沉时离开了纽约联邦拘留中心。
站在MCC七楼窗口边的阿莱西奥,目送着押运车被夜色吞没,向旁边伸出一只手。手机从狱警口袋被递到他掌中,褐发的意大利青年拨通一组号码,随后只说了三个字:“他来了。”
荒凉的海岸线在晨雾中隐现。离海岸线两公里外的孤岛,只有一条拱形长桥与陆地相连,仿佛一团突兀的、从健康肢体上赘生出的恶性肿瘤。岛上密布着许多低矮的建筑物,岛沿还停泊着一艘早已不能移动的大型驳船,另外加盖的五层白色船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窗户——所有这些建筑只有一个功能:监狱。
高墙电网层层环绕下的雷克斯岛监狱分为十个区域,迷宫般曲折嵌套,却又各自伫立,与世隔绝。
这里是被整个世界唾弃与遗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