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阵急促脚步声响起,两人循声看,只见陆修从外面快步而来,面上难掩喜色。
陆尚挥手,刘管事识趣带着轿夫退下暂避,好让父子俩单独说话。
“父亲,”陆修上轿子,凑近陆尚耳边低声禀报道:“陆云方才传信过来,说昨晚已经见到陆仲,而且陆仲已经松口……”
“哦?”陆尚吃惊倒吸口冷气,他焉能不知陆问府上严防死守如铁桶般?没想到陆云却依然能如入无人之境!但比起这个来,更让他吃惊是,陆云居然真能说动陆仲?!
对自己给陆仲造成灭顶之灾,陆尚自然再清楚不过,那可是绝无寰转余地血海深仇啊!
翌日早,天空放晴,朝阳把白雪皑皑庭院,映得金灿灿片。
陆尚昨晚宿睡得都不安生,只要进入梦乡,就会梦到自己被陆仲当众揭穿龌龊,被陆问毫不客气撵下台,最后被族人丢鸡蛋、烂菜叶,甚至石子给活活打死惨状……
就这样被噩梦不断折磨,好容易捱到天快亮,陆尚便再也躺不住。吩咐侍女服侍自己起床穿衣,梳头洗漱。
看着镜子里黑着眼圈,脸色铁青自己,陆尚着实吓跳。心说,‘怎夜之间,就像被抽去所有精气神般?’
摇摇昏昏沉沉脑袋,老阀主喝下盏参汤,终于定住涣散心神。他已经想清楚,比起什生死得失,什宗族大计,自己最怕是身败名裂,是生英明付诸东流。
“他怎说?”陆尚压下心头惊涛骇浪,沉声问陆修。
“他说陆仲深明大义,知道此时陆阀不能内乱,所以愿意将个人恩怨暂时搁到边……”陆修轻声禀报着。“只要父亲能答应他个条件。”
“什条件?”陆尚沉声问道。
“退位让贤。”陆修咽口唾沫。
“呵呵……”陆尚阵皮笑肉不笑,这真是他听过最大笑话。“凭
‘’是时候跟老太师好好谈谈……’陆尚认命叹息声,吩咐垂手立在阶下刘管事道:“备轿,老夫要去趟夏侯坊。”
“是,老爷……”刘管事面无表情应声,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之前自家大爷和陆信到夏侯坊退婚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两阀已成水火不容之势。老阀主却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登门,无异于负荆请罪,任人宰割。
刘管事已经可以想象出,在夏侯坊等待着自家老爷,该是何等嚣张自得丑恶嘴脸。
须臾,轿子备好。刘管事扶着陆尚来到院中。他能明显感觉到,老阀主冰凉手在微微颤抖。
‘哎,是何等屈辱啊……’刘管事心中暗叹句,掀开轿帘,扶着老阀主上暖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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