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萧莨回到屋中,闻到那若有似无香味,目光落至门边角落处香炉上,皱眉问道:“谁点香?”
屋中下人赶忙回答:“清早柳先生送来,说这香料有安神之效,或能缓解您夜间头痛之症。”
萧莨盯着那袅袅而起烟雾,双眉拧得更紧,眼中有转瞬即逝晦意倏然滑过。
未时,珩儿午睡起来,被嬷嬷带来萧莨这里,这小孩这段时日直在生萧莨气,但也再没吵着要爹爹到处乱跑。
见到萧莨,珩儿低着脑袋言不发,萧莨将人叫至身边,温声道:“你不是想骑马吗?父亲今日便带你去马场,挑匹马驹送给你。”
怔,下意识地问道:“他喝很多酒?是不是醉?他酒量不好,总是容易醉,会不会更加头疼?”
柳如许倒没想到他关注点会是这个:“你多虑,王爷这几年在军中与那些将士们都是喝大碗酒,酒量不成问题。”
柳如许说着顿,又道:“非但如此,前日王爷还以嘉南伯勾结……逆王为名,将嘉南伯府抄家,戍北军上门时那嘉南伯赖在家门口破口大骂,后头被人割舌头,另几家勋贵原本有些不满,欲要齐上书为嘉南伯求情,昨日王爷又将前江侯世子破格提拔入六部,叫那些人当下就闭嘴,且这几日,这国公府里下人也都换批。”
“……难怪每日来给送饭人都换个,”祝雁停叹道,“那个嘉南伯只是曲意逢迎墙头草些,之前也没得过那‘好’兄长什重用,如今被挑出来杀鸡儆猴,只怪他自己太跳。”
柳如许摇头:“你心里明白,王爷确实有意挑家杀鸡儆猴,但为何偏偏选中嘉南伯府?只是送个家中小郎君来勾搭王爷,原本根本算不上什错处,换做别人,不定就笑纳。”
“真?”小孩抬起头,大睁着眼睛望着他,脸上终于有笑意。
“嗯,真。”
萧莨起身牵住孩子手,出门之时,珩儿忽然收住脚步,好奇望向那座还在不断冒出烟雾香炉。
萧莨手掌
祝雁停不知当说什好,如今只要是与他有关人和事,随时都可能惹得萧莨,bao怒,他脾气是越发不好,都是自己作下孽。
做完针灸,祝雁停拿起手边另个香料包,递给柳如许:“这个是给他调,这个味道他从前就喜欢,还加几味安神草药,在房中点上,或许能让他夜里睡得踏实些,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让那位虞医士先查验番,再送去给他,……别与他提。”
“为何不提?”
“……你若是说,只怕他当场就要将这个扔。”
柳如许没再多问,点点头,将那香料包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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