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缘分到。
对讲机里,文漾漾兴奋声音喊起来:
“霍队,纪老师,在山上石子路发现焚烧痕迹!胡法医在身边,她还在这里发现人体残留骨片!”
*
从山上下来以后,莫耐缩在天桥底下——也并不是真正天桥底下。这是个靠近天桥简陋酒店。说是酒店,其实他们不看身份证,个月100块钱,上下床,个房间里摆十张床,住二十个人,有时候夫妻挤在张床上,半夜能听到奇怪声音。
这节树枝趁手,当登山杖正好。
不过纪询有他自己用法。他将树枝上些细小枝桠挨个掰断,再将头递给霍染因。
“梧山这块比你熟,牵着这根登山杖,走前面,你走后面。”
“纪询,可以。”霍染因皱眉。
“当然知道你可以。霍队有什不可以?”纪询含笑说,“不过,也给前辈个照顾后辈机会吧。”
开,狗并没有受惊,受过良好训练它似乎明白两位人类伙伴发声点小意外,于是蹲坐手电筒不远处,歪着脑袋,不时嗷呜声。
纪询缓缓松口气。
当精神从意外紧绷中松弛下来时候,他才发现他们距离太近。
山风很冷,雨水很湿。
但他们在漆黑山林里,在地上,紧紧地靠在起。
房间里没有空调,也没有电风扇,更没有暖气。
实在冷得受不,有人会找来碳,烧些取暖。
自然,大冬天里,窗户也不能关,如果关,屋内太闷,会氧化碳中毒。
莫耐床位是靠近窗户,这里最冷,没人爱呆,就给他。
他缩在黑色羽绒大衣里,这是高爽丈夫大衣,上头其实沾有血迹,但
“……”
接下去路程,纪询走在前面,霍染因走在后面,那根树枝,像条纽带样,牵头搭尾,连着两个人。
雨雾朦胧,手电筒余光中,霍染因抓着树枝,看着前边背影。
他脚步渐渐轻松起来,脑海里约略闪过个念头:
梧山这大,也许还会找很久吧?
他能感觉到霍染因身体,霍染因也能够感觉到他,他们躯体热量,几乎以违背主人意志方式,寻找慰藉似地胶合在起。
纪询忽然意识到,相较于人类理智,身体是兽性,兽性且坦诚。
纪询率先站起来拉开距离,他向后,站稳,不等他伸手给霍染因,霍染因已经自己起来站直。
“还好没事。”纪询开个小玩笑,“非战减员多少有些尴尬。”
说着,他拿起掉在地上手电筒,朝四下照照,而后瞄准左近棵树截比较光滑恰当枝干,直接将树干上这根树枝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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