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落地灯,旁边沙发上空空如也。去厨房时经过舞蹈室,里面也没亮灯,有风从开条缝窗户里吹进来,旁边龟背竹枝叶扶疏,窗帘随风摆动。
原本只想从冰箱里拿瓶水,看到上周某天被用保鲜膜封好放在里面两盘菜,席与风把它们端出来,放进微波炉加热。
隔好几夜菜几乎吃不出原来味道,况且没热透,筷子捣,里面还是冻硬状态。
还是把剩菜吃完才放筷,刚灌满肚酒,又吃下没化冻食物,胃里不适让席与风皱皱眉。
方姨电话适时打进来,问他应酬结束没。
把刚许下新年愿望就醉倒安何扶到床上,退出房间后,江若不由自主地走向阳台,推开半扇窗户。
顷刻间冷风灌入,江若狠狠打个激灵。
许是太久没站在这里缘故,外面夜景都觉得陌生。
但是踏实,安心,不用害怕突然天降大雨,而他无处躲避。
既然肉眼看不分明,江若索性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不希望任何人听见句——新年快乐。
觉得电视机里这帮人已经够吵。
明明也没什值得开心事。
大概和他想到块儿去,安何拿起遥控器,按关机。
然后回到饭厅,从餐桌上拿来两杯没喝完酒。
“来,许个新年愿望吧。”
眼看快到零点,席与风说:“您早点睡,别守夜。”
“要守。”方姨在电话里说,“明年还要去庙里进香,求菩萨保佑你来年顺顺利利,无病无灾。”
方姨儿子早夭,后来她来到席家,待就是
与普通百姓不同,春节之于生意场上人来说,大概只是社交应酬、人情往来这些枯燥虚浮,却又不得不面对场面。
席家家宴放在年初中午,为就是腾出跨年夜向相熟合作伙伴以及z.府高层拜年走动,为来年顺风顺水打下坚实基础。
作为席家接班人,席与风再厌烦这种场合,也不得不赏脸出席。忙完扫尾工作,他前脚刚从公司出来,后脚就上酒桌。
觥筹交错到半夜,拒绝合作伙伴提出今晚就开间房睡这儿建议,席与风坚持要回去。
等他回到市中心那套平层,用指纹开锁,大门在眼前敞开,面对室死寂般空旷,良久,席与风才抬脚走进去。
到底不想扫对方兴,江若坐起来,接过酒杯,仰头饮而尽。
喝完就蒙住,捧着空酒杯发呆半晌,才说:“你先许。”
安何哈哈大笑,也把剩下酒喝完:“那就祝们新年,谁都不要管,只为自己活。”
“好。”江若也笑起来,“只为自己活。”
论酒量,安何比三杯倒江若还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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