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夹杂着种难以言明酸楚。
从听闻席家所谓“豪门秘辛”,到席与风被他那位好弟弟下药,江若就猜到他处境并不乐观。
后来亲眼目睹他继母数次上门挑衅,甚至说出那样不堪入耳话……作为旁观者,江若心惊同时尚且觉得扎心,席与风作为当事人,又该作何感想?
或许他也曾愤懑不解过,困苦挣扎过,然而随着时间不断推进,最后只剩种无法与世界、与自己和解固执。
原来不是过剩防备心,而是自保护方式。
江若守在门口,看着两人讨论完,又说些工作上事。
直到施明煦走,门关上,江若才上前去,拉着席与风在沙发上坐下。
察觉他意图,席与风要站起来:“还有事,晚餐你自己吃,冰箱里有——”
“坐好别动。”江若背对着沙发,蹲在电视机柜前翻找什东西,“吃过,不用你操心。”
“……”
约莫半小时后,紧闭门再度打开。
那骂骂咧咧女人已经不在,连同她扔在地上高跟鞋。
小区安保负责人正向席与风道歉,表示刚才调过监控,发现这位女士是跟着其他住户溜进来,因为上不去电梯直接爬楼梯。并诚恳表示即便如此他们仍有不可推卸责任,今后会加强小区安全管理,以保不再出现此类问题。
后续交涉几乎都是施明煦在做,席与风言不发。只在那负责人请求进屋检查安全状况时,冷声拒绝道:“不必。”
那负责人便也不强求,留紧急联系方式,便带着几名保安离开。
江若从未有哪刻觉得,自己离那个总是在黑暗中孤独地点燃支烟男人,
等江若拎着药箱返回,从里面翻找出碘酒、棉签和创可贴,席与风忍不住皱眉:“点小伤,不用——”
“怎不用?要是感染怎办?”又找出盒退烧药拍在茶几上,江若拿着酒精和棉签站起来,按住席与风肩,“不准乱动。”
席与风再度:“……”
和强硬态度不同,江若上药动作堪称小心翼翼。
伤在左边脸侧,被萧茵长指甲划道口子,江若边用蘸酒精棉签在伤口上轻轻涂抹,边回想当时席与风反身将自己护住场景,心脏如同被泡在汪温泉里,软得不可思议。
进屋前,施明煦担忧道:“萧女士行事鲁莽出格,要是下次她又用这种下三烂手段……”
“让她用。”席与风说,“她怎做,怎还回去。”
“那如果老席总再责问起来……”
“那就让萧茵把刚才说过话,当着席成礼面再说遍。”
说着,席与风无甚情绪地笑声:“只要她有这个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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