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单膝跪在水盆边,将他只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垂首低眉给他揉捏脚底,素日冷硬面孔只有在面对安长卿时才会柔和下来,是无人得见温柔神色。
安长卿抿抿唇,唇边露出抹促狭笑意:“若是叫人知道北战王在家中还要给王妃洗脚,怕是要威严不保。”
“威严是对着外人。”萧止戈没抬头,专心给他轻按脚底:“喏喏自然跟他们不样。”
本想揶揄下,却不料被他话戳到酸酸软软心坎上。安长卿蜷蜷脚趾,脚尖在他胸口点点,忽然道:“王爷也不
血脉,们都很期待这个孩子。只是男人生子到底罕见,为以防万,才想问问岳母是否知情。”
余氏倒是认真回忆番,但她确实对父母亲族半点不知,从有记忆开始,她就是在青楼里长大。幼时有老妈妈和女先生教导她诗书礼仪琴棋书画。等年岁大些,名声也传播出去,就开始出去应酬慕名而来客人,再后来……与安知恪情投意合,被顶小轿抬进安府。
“确实不知,只有块双鱼玉佩是亲人留在襁褓之中。因玉佩上刻个‘余’字,方才姓‘余’。”
原本以为余氏会知道些什,却不料连她也不知情。安长卿与萧止戈对视眼,暗暗叹口气,面上却没有多说,免得余氏又自责:“娘亲也不知便算,王爷会再派人去查。今日舟车劳顿,已经叫安福将院子收拾出来,不如先过去歇息吧。”
余氏叹口气,只能随他们去后院安置。
行人抵达雁州时已经是下午,接风宴后接着又去书房商谈半晌,等出来时,天色已经昏暗。安长卿陪着余氏去新收拾出来院子。丫鬟们已经手脚利落地将箱笼用具都归置好。这些丫鬟原本是从庄子上挑农户女,经过教导后才到余氏和安娴钰伺候。如今带来雁州,更是几个机灵又办事利落。不需要主人交代,就已经把切安置妥当。
见院子里都井井有条,帮不上什忙,安长卿略坐会儿,就和萧止戈回正房去。
这些日子他嗜睡,每日早早就要歇下。萧止戈已经知道他习惯,等他洗漱完出来,又端来小木盆,盆里装着温度恰好温水,让安长卿泡脚。
八月正是天气炎热时候,安长卿穿着裁短中衣,截细细白白小腿露在外面。脚上踩着双软底鞋。萧止戈也不管这活儿该是下人做,等安长卿在床边坐定,就亲自给他脱鞋,让他泡脚。
安长卿前头几次抗议未果,也不再做无谓挣扎,乖乖由着他用手指在脚心按揉。据说这是跟胡是非学来法子,既可以活络血脉叫胎儿成长更好,又可以防止小腿水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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