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拉着安长卿上上下下打量,目光最终落在他小腹处,神情又有些迟疑起来:“快四个月,怎点也没显怀?是不是大夫诊错?们家里哪来鲛人族血脉……”
说到半,骤然又想起自己父母不详。血脉之事,还当真说不准。她神色微黯,最后深深叹口气,面露愧疚之色:“是娘连累你。”因为她出身青楼,双儿女自幼时便遭受诟病,如今又因为这父母不详血脉,大儿子明明是男子之身,却又有身孕。
“没有娘又怎会有?母子之间淘谈何连累?”安长卿见她反而愧疚起来,连忙拉着她手安慰:“虽然开始觉得有些怪异,但日子长,又觉得有个孩子也挺好。”
“王爷也是开心,是不是?”安长卿隐晦地拿手肘撞萧止戈下,朝他使眼色。
萧止戈立刻正色附和:“喏喏说得对。这是与喏喏共同
安长卿幼年时,很长段时间都不理解,为什同是父亲儿子,却偏偏只有他遭受冷眼。不管是年节家宴还是去别家赴宴,他都是被忽略和遗忘那个。偏偏还总有下人拿余姨娘曾经受宠风光日子来讽刺他,越听着从前那些他不记得风光时日,越觉得委屈不平。他不是不羡慕两位兄长,只是失望时候多,便学会不去期待。
然而这个疑惑始终深埋在心底。他不敢去问余氏,怕伤娘亲心。唯次将怨怼说出口,还是对着萧止戈。后来他在萧止戈劝解下学着放下所谓父子亲情,不再对安知恪抱有任何期待。
然而当他决定放下时,幼时常埋在心底疑问,却在此时猝不及防地有答案。
这样荒谬又可笑答案,实在是很符合安知恪自私自利性子。
安长卿曾经遗留在心底那点不甘,就这烟消云散。
他看着余氏担忧神情,握住她手轻声安抚:“红纹只是小事,其实写信与娘亲说,是为另外件事……”
说到这里,安长卿顿顿,有些难以启齿,他下意识回头看萧止戈眼,触及男人眼底包容和鼓励。他缓缓吐出口浊气,看着余氏继续道:“……娘亲可还记得信中所说鲛人族?鲛人族不分男女,带红纹者皆可生育……”
“大概是有鲛人族血脉,也……也能生育。”紧张地觑着余氏表情,安长卿下意识摸摸平坦小腹,终于将两人秘密说出口:“现在已有近四个月身孕,娘亲……就要当外祖母。”
余氏似乎听懂,又似乎没听懂,神情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安长卿怕吓到她,说完也没有再出声,过半晌,才听余氏深深吐出口气:“是真?可会对你身体有妨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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