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正踹中腹部,少年脸色惨白,却还要强撑着膝行过来与他赔罪,头磕在地上,砰砰直作响,“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端王没看他,只站起身,伸开双臂。房间内奴仆忙伺候着他重新系上衣带,都知这位爷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去招惹他。
老鸨就侯在门口,瞧见他出来,心便凉半截。还要勉强笑着,道:“王爷不再多留会儿?”
端王连余光都未赏她个,径直大步走出去,沈翰修跟在他身后上马车。
他在
他又叹两声,沈翰修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想,便道:“王爷可要去清风楼走走?”
端王兴起,时间火气难消,果真便去。
只是如今清风楼失朗月,便如失魂,剩余那些皆不过平平之色,唯有个能抗衡头牌清风,也因着之前陪个有癖好客人而卧病在床,这几日米水都不曾怎沾牙。端王只站在门口望他眼,见着那因为生病而熬得蜡黄皮肤,顿时便失兴趣。
老鸨看出他脸色,不免更加陪着笑,小心翼翼道:“王爷,您可有能入眼?”
端王只得闭着眼,随意挑。
俊美非凡,正是当今状元郎。
“回王爷,不是旁人,”奴仆低头道,“正是那南风馆柳老板。”
这人在城中也算是出名,旁不说,单这能让铁打铜塑仇将军动心本事,就真没人敢说能及得上他分毫,不少百姓都说他是精怪转世、专程来报恩。端王自然也听过这些个流言,只是昔日不曾见面,如今见方知,“好身白皮子。”
也难怪如此勾人魂。
状元郎沈翰修在旁垂着手,默然不语。
“他。”
挑中少年柔顺而妩媚,乖巧地随他入房间,便跪倒在他膝前,小心翼翼品箫。端王手摸着对方后颈,怎摸怎觉着不畅快,那火不仅没有散去,反而烧得越发厉害。
面前少年还在卖力,含糊不清地喊:“王爷?”
男人却陡然失兴致,瞧着他皮肉哼声,猛地踹出脚。
“都是什玩意儿!”
端王方才从这楼上瞥那只白生生手,再看那露出来截脖颈,已然有些动心。可碍着这是仇冽人,竟有些不好下手,因而连连叹息两声,“可惜!”
沈翰修将他这声叹听分明,却道:“王爷有何可惜?”
端王摆手,道:“状元郎不知道其中妙处。”
他只爱那白皮,就如天边上落下来新雪,分明透着暖意,可战栗起来时,却又是冰冷刺骨。端王每每见之,都禁不住心向往之、不能自已,待那上头被揉搓出颜色,却又是雪中红梅。
只是如今,这样好货色,再难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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