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那不是他，他嘴角明明还是向下压着。
可镜子里人在笑。他背后探出巨大
双翅膀，上头五彩斑斓。它们在卫生间并不怎
明亮光下抖动着，上面简直像是印满
硕大黑眼睛。
眼睛们生着浓密黑睫毛，逐闪动着注视着他，伴随着细小战栗轻轻眨动。
那瞬间带来惊骇非同小可，小凯声尖叫拼命按捺才没有脱口而出。在后面时间里，他都没能再睡着，总觉得有另个人东西像他样汲着拖鞋，在房间里穿行。
寇冬听完后，问：“晓莹也是做样梦？”
他手罩住自己肚子。
“可很快
就觉得，鼓起来。所有皮肤都鼓起来……喘不过气，它藏在里头，快把吃干净……”
他声音变得尖利刺耳。
“这里面有东西！”
“他藏在里面，里面定有东西！”
颤抖，“是面比高镜子……梦见站在它面前，镜子里倒映出人……”
“可那不是！”他声音猛然高，“根本不是！”
寇冬蹙紧眉，“不是你？”
“他根本不是个人，”小凯语无伦次道，“他有翅膀——他表情也不对，根本半点没笑，但他在笑！”
他胸膛上下起伏着，再次强调，“他直在冲着笑！”
小凯艰涩道：“对。她喊出来。”
寇冬这才明白，阿雪所说听到那声“你是谁”是怎回事。想来，也是在镜子里看到本不该出现另张面孔。
长着翅膀面孔。
他沉默会儿，问：“你觉得是怎回事？”
小凯垂着头，半晌才摇摇，低声说：“不知道。就是、就是害怕……”
寇冬拍拍他肩膀，平复下他情绪，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小凯语文素养并不高，说出来故事也七零八碎，几分钟后才说：“但这不是真正问题。”
他嘴角泛上抹苦笑。
“真正问题，是醒来后，第时间又去照镜子。”
这也不奇怪，有些人就是会对自己做梦印象深刻，更何况是这奇异梦。小凯清醒后，立马站在卫生间镜子前。
可那秒，不知是因为他还没完全睡醒，还是因为旁什——他从镜子里，又看见那个微笑人。
寇冬想起第次见到尸体时听见那声轻笑。
他抿抿嘴，问：“然后呢？”
他不觉得只是这样就能把人吓到不行。毕竟这再可怕，说到底也就是个梦。
梦里头不管梦到什，现实里总不会出现，这就足够。这样恐怖，不至于让人唬成现在这样。
“确，”小凯喃喃道，“刚开始，也以为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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