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传来宋泓压得极低声音:“没睡着吧?”
寇冬说:“没。”
小姑娘也醒着,应声。
这其实相当难,他们眼皮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向下耷拉,头脑也昏昏沉沉,三个人不得不彼此说话,手上时不时推搡下,才能勉强保持清醒。
他们也不知道在这样黑暗里苦苦捱多久,思维好像都断线。
寇冬在原地站几分钟,定定地看镜子里自己。那里头映出,仍旧是他十六七时模样——清秀,还有些婴儿肥,罩着宽大蓝白色校服外套。
他摸摸嘴角,并没有任何上扬痕迹。镜中人回望着,神色也是平静。
寇冬眨眨眼,从镜子前走开。
他回去后,低声把小凯经历与两个小伙伴说说。小伙伴们先是吃惊,后头却都禁不住轻轻叹口气。
这样消极观望,绝对不会带来什好结局。
心甚至压过理智、想要得出结果心,他什也不想做,只想着能活下去。
寇冬:“你也不想找线索?”
“找来有什用?”对面人苦笑声,声音颤抖,“你是没有亲眼看见,那样人,从来都没见过……活不,哪怕找到线索也没用!”
寇冬感觉到他心态消极。他再次打量小凯,意识到这人其实并没有经受过别刺激。
所以,才会在这样刺激下丧失理智。
正在朦胧时,寇冬听见声低低轻笑。
那声音,就是从小凯方向传来。
他神智陡然清明,不着痕迹拍拍剩余两人,示意他们注意。旋即,寇冬缓缓睁开眼。他眼睛适应半天黑暗,才能看见面前发生什。
看见时,寇冬却猛地
小凯活不过今晚。
“咱们也没别办法,”宋泓低低道,“只能多留心。”
留心后能怎样?其实仍然什也做不。游戏规则不容违背,谁也没有抵抗权力。
体育馆里熄灯,寇冬静静地躺着,阖着眼。耳畔还有学生细碎说话声,慢慢,这种说话声也不见,他只能听见交缠在起呼吸。
寇冬也有些想睡。他在自己胳膊上掐掐,强迫自己醒着。
他和阿雪不样。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经历些什,沉稳批,即便是在游戏里头遇到仇人,做事也照样有条理,观察照样细心。她虽然有恨,但并没被这样负面情绪操纵。
由此说来,消极情绪并不是唯条件,另个条件是,这情绪得控制你心。
它得操控你行动。
小凯说:“现在什也不想,就想好好睡觉。再熬过去几天,就能出去。——得出去。”
他洗洗手,没敢看镜子眼,匆忙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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