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傅府回来之后,他便想明白,阮氏兄弟不过是韩蝉扯出来幌子罢,他当时方寸大乱,信以为真。可回宫后冷静下来回想,便知道又入韩蝉道。
不过是借着阮氏兄弟遮掩他真实意图罢。
既然他不肯说,那他便将他圈禁在太傅府里,纵使他有千般诡计,也使不出来。他迟早要向他低头求饶!
“可……”叶泊如面露迟疑:“听说太傅大人身体向不好,这两日似还病
大理寺刑狱里,葫芦藤样牵连出串*员,尚书令与门下侍中求见过好几回,他却都置之不理。
崔僖又给他斟杯酒,门外便有内侍快步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耳语番。
“陛下。”崔僖弯腰道:“叶侍郎求见。”
李踪反应会,方才想起来叶泊如如今是吏部侍郎,他兴致缺缺地抬抬手:“宣。”
叶泊如被内侍领进来,对殿中靡靡景象只做不觉,他缓步走到李凤歧面前,拱手行礼。
出云寺小挫之后,暂时没再往李凤歧和叶云亭面前凑。
那日路披着风雪回城,回去后他就有些发热,幸好父亲请太医过府为他施针方才退热。只是到底是染病,这两日精神都不太好,日日还喝着药。
他裹着有些臃肿棉衣,眼神阴鸷地琢磨着那日情形——此时他才不得不承认,永安王对他确实不假辞色。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充满斗意。
他可不觉得短短这几月时间,永安王对叶云亭就能死心塌地,他思索良久,觉得是李凤歧对他仍有防备之心。
“叶爱卿有事要禀?”李踪啜口酒,撩起眼皮看他,袖中手却暗暗攥紧——叶泊如除领吏部差事,李踪还将太傅府看守交予他。
“是。”叶泊如垂眸道:“下头来报,说太傅大人已有四五日未曾进食。”
李踪手顿,良久嗤:“他竟也玩起这种手段。”
叶泊如恍若未闻,又小心试探:“陛下可要去看看?”
“不去。”李踪咬牙,恶狠狠道:“朕就不信,他还能真将自己饿死不成?”
想想也是,他在皂河之役中救皇帝命,以永安王性子,想必不会轻易信任他。他思索番,拿牌子入宫去寻李踪。
——看来他至少要展现些诚意,永安王方才会放心。
太干宫中。美人如云,乐音靡靡。
明明是极寒冷冬日,太干宫中却温暖如春。李踪单衣赤足斜依在榻上,手中拿着酒杯,崔僖执尊白玉酒壶立在他身侧,时不时为他斟酒。
自从将韩蝉圈禁,又在太和殿发通脾气,将半数*员送进大理寺刑狱之后,他就没再去上过朝,日日都在太干宫中饮酒作乐,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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