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在湖广时养成同眠习惯,如今到晚上,这人就寻各种理由跑来慈庆宫,赖着不肯走。
殷承玉说两次,见他置之不理后便索性放任自流。
左右慈庆宫内外都是他们人,铁桶般也不会被人发现。
今日难得事少,殷承玉没在弘仁殿处理政务,而是早早回寝殿。幼虎团着圆胖身体睡在旁,殷承玉靠进宽大躺椅里,赤着双足埋在皮毛丰厚绵软肚皮下。
薛恕进门,就发现那讨人厌幼虎又在。
乌珠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杯茶,道:“皇子府太闷,要去别庄住阵子。”
“你以为这儿是哪儿?”殷承璟愈发阴鸷,阴冷目光如同毒蛇信子,在乌珠身上扫视:“这里可不是鞑靼,你也不再是鞑靼公主,而是侧妃,劝你最好安分些,日后还能在府中留有席之地。”
乌珠却并不惧怕,反而嗤笑声,握着鞭柄有些不耐烦地在茶几上敲敲:“来只是通知你罢。”
她与殷承璟对视,有恃无恐。
只要殷承璟还想拉拢鞑靼,还想争皇位,就不敢动她。
可次都没去过乌珠院子,反而常常去她那边。
后宅女子倚仗,除夫君宠爱便是子嗣。
而这两样,乌珠都没有,日后也不会有。
如今姚氏瞧着这位明艳异邦公主,不仅没有嫉妒,反而生出些许怜悯来。
乌珠周旋于男人之间,最擅揣摩心思。她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姚氏这些小心思。
他揣着手上前去,副正经禀事嘴脸,在殷承玉瞧不见地方,却拿脚尖踢踢幼虎屁股,想将它赶走。
“乌珠同意和们见面,不过她要求和殿下亲自谈。地点定在京郊宿荷别苑,她在那边至少会住半个月,们挑个时间去与她见面便可。”
“宿荷别苑?”殷承玉道:“孤记
而她还掌握着他最难堪秘密。为何要对这个连男人都称不上东西俯首帖耳?
她嚣张态度刺痛殷承璟,然而乌珠如今捏着他七寸,他除恨得牙痒痒,毫无办法。
乌珠也笃定他态度,将茶饮尽便转身离开。
心情愉快回自己院子让人备马车去。
天色刚暗下来,薛恕就寻到慈庆宫。
她目光在姚氏尚且平坦小腹上转圈,轻笑声,眼中是姚氏看不懂怜悯。
两个女人擦肩而过,眼中都有对对方怜悯,
乌珠径自去正厅寻殷承璟。
瞧见是她,殷承璟甚至懒得再披上假面,阴沉沉脸色写满不欢迎:“你来做什?”
这桩婚事之下掩藏肮脏与算计二人心知肚明,彼此都是相看两厌,已到毫无遮掩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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