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薛恕难耐地闷哼声,勉强忍耐着没动。
背后温热却已经离开,久久未有回应。
薛恕耐心等片刻,终于忍不住,试探着转过身来,却见殷承玉靠在床柱上,眼睫低低垂着,已然是醉酒睡过去。
他神色流露出些许失望。
目光沉沉将人看半晌,才将上衣重新穿好,去叫候在外头小太监打温水进来。替他擦脸和手脚,宽衣裳后,薛恕方才伺候他睡下。
他疑心是薛恕背上伤还未养好,指指床榻:“去那边坐着,上衣脱给孤看看。”
薛恕喉咙紧紧,下颌绷起,目光凝着他数息,才步步行至榻边坐下,背对着殷承玉将上衣解开。
殷承玉在他身后坐下,就着昏黄灯火去检查他背上伤。
薛恕伤在琵琶骨下方,经大半个月休养,已经痊愈结痂。褐色结痂有鸡蛋大小,烙在这具精壮漂亮身体上,显得十分突兀。
“还疼?”殷承玉伸出手,在结痂边缘红色嫩肉上轻触。
得开怀。
中军帐内,殷承玉则同几个将领共饮,应红雪贺山等人也在。
武将之间不似文臣风雅,也没那多弯弯绕绕多,最好交流方式便是喝酒。
山东之患已解,还顺道除殷承璋这个敌人,殷承玉心情畅快,便同他们多饮些。
喝到后半夜,殷承玉酒意上涌,方才别诸将领,被小太监搀扶着,勉强维持清明回自己营帐。
殷承玉喝不少酒,睡得极沉。
薛恕在榻边枯站半晌,最终也没有舍得离开。他靠坐在榻边,手伸到锦被下,紧紧握着殷承玉手,就这睡。
他已经接连半个月没有睡过个好觉,每每闭上眼,就深陷冰冷地宫中。只有白日累极,用安神汤才能勉强睡上会儿。
“不疼。”薛恕背部肌肉紧紧,声音像从嗓子里挤出来。
身后人没有再说话,薛恕没得到回应,下意识想要回头看,却听殷承玉又说声“别动”。
他顿住身体,克制回头欲望。
伤口周围皮肤却忽然传来阵温热湿濡感,薛恕意识到他在做什后,阵难以言喻麻意顺着脊椎往头顶攀爬。
他整个人僵住,脊背紧绷,流畅精悍肌肉线条隆起。垂在身侧手指紧紧抓住身下锦被,方才压制住瞬间攀升渴望。
走近,才发现薛恕等在帐前,也不知道等多久。
殷承玉眯眼瞧他会儿,挥退小太监,将手递给他。
薛恕便扶着他,随他同进帐内。
殷承玉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杯茶喝,才去瞧他。
看着看着眉头就皱起来,捏着他脸仔细打量:“脸色怎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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